第二十章_本尊天下第一[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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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再黑暗的夜晚都将褪去,代表着希望的黎明终会到来。

  伴随着“吱嘎”一声轻响,站在窗边的男子推开了木窗,有橘红色的光晕洒在旁边的窗棂之上,他伸手接了接,登时揽下一片旭阳。

  因着他的动作,光从窗棂移到了他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映照的皮肤泛起一片暖红。

  虽看着温暖,却毫无温度可言。

  镜花水月。

  他怔怔的想着。

  “师尊”

  身后传来的金玉之音,令他抬起的手颤了颤,于晚秋转过身子,瞧着坐起来的青年,他兀的笑了笑,道“今日天色正好,忱儿可要出去走走”

  看着窗外大片大片的火红朝霞,云倾点点头,“嗯。”

  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于晚秋顿时走过去扶住他,一边为他把脉,一边出声询问道“今日感觉可好”

  云倾“感觉没有往日那般的乏累了。”

  “是吗”于晚秋放下青年的腕子,顺手取过床头放着的一套衣裳,朝云倾笑道“从你脉象上来看,确实平稳了不少。”

  云倾眨了眨眼睛,乖巧的伸手,由着于晚秋给他穿衣裳,在穿到尾声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看着低头正在给他系腰带的男子,道“师尊,云梦仙宗宗主的诞辰,我们”

  “我们不去了。”于晚秋十分自然的接过云倾的话语,替他仔细的理了理衣摆后,拉着他出了屋子。

  云倾顺着他的力道走,惊讶道“不去了”

  云梦仙宗宗主可是于晚秋难得的私交好友,几百年来,两人关系甚笃。

  他还记得,自己刚从下界回来的时候,于晚秋就嘱咐自己,要尽快赶到云梦泽赴宴的,怎么到了这时,突然变卦,说不去就不去了

  于晚秋懒懒道“嗯,不去了。”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好似他提起的,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说推就能推了去。

  云倾“”

  见青年不说话,于晚秋好笑道“承轩的寿辰又不是只过一次,我们以后再给他补上就是了。”

  云倾面无表情的说,“哦。”

  塑料兄弟情,他懂。

  等于晚秋走到一片溪流处停下时,云倾想了想,还是说,“师尊,如果是为了我才不去赴宴,大可不必。”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虚弱乏力,只能静养,根本不适合四处奔波。

  云梦泽距离碧海苍穹太远了,一个地处最南面,一个位于最东面,两者之间,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他如今的身子骨,经不起这般长久的折腾。

  对于他的这番话,于晚秋不置可否,毕竟如果他说这个决定与青年无关,里面说谎的成分,那可就太明显了。

  云倾拉了拉男子湖蓝色的袖子,向于晚秋保证道“师尊,我留在九嶷山上,是不会有事的。”

  他待在玄灵道宗主峰,就是最安全的保障。他不想于晚秋因为他,而错过了好友百年一次的生辰宴。

  “可为师不能在你身上冒险,”男子转过脸来,静静的看了青年好几息,突然叹息道“所以,忱儿,你要乖啊。”

  “乖”这个字,他真是说的诚意又无奈,就好似他,已经为了某个人,某件事而耗费了无数的心血,此刻正向着谁,小心翼翼的诉求着什么。

  也不知怎的,云倾心里蓦然感到一阵难过,他好像觉得,在冥冥之中,他对面前这人,亏欠了许多。

  云倾下意识的道“师尊,是不是我前世对不住你”

  于晚秋闻言浑身一僵,他沉默了半响,才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突然有点难过,”云倾摸着自己的心口,喃喃道“总感觉,自己欠了你良多。”

  欠

  从云倾嘴里听到“欠”字,于晚秋差点维持不住自己面上的表情,他赶紧侧了侧脸,轻斥道“胡说八道。”

  说完,他转身取出早早准备好的柔软毛毯,将其平铺在茵茵绿草上,随后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问了句不相干的话,“忱儿喜欢花环么”

  云倾想了想,他本来想说不喜欢的,但忽地想起很久以前,他爹爹在文国公府的后花园里,给他娘亲手编了一个花环。

  明明编的如此拙劣,女子却眼巴巴的让男子为她戴上,而后咧开嘴角,在阳光下笑的开怀。

  在那笑容是挡也挡不住的,从她内心深处流露出的,幸福的味道。

  这世上,没人不想要幸福,云倾也想,因此他要否定的话到了嘴边,却临时转了个弯,说,“喜欢的。”

  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幸福又漂亮,他可能也是喜欢的罢。

  于晚秋笑了笑,执了青年的手拉他坐下,莫名来了句,“那就好。”

  溪流在眼前慢慢流淌,发出娟娟细响。

  碧绿色的水流中带着偶尔从岸边落下的,梧桐木上的叶子,欢快的奔向远方。

  鼻息间充斥着大自然的草木清香,那跟他师尊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让云倾一瞬间放松了心神,方才那点子突如其来的难过,也随风而逝,变得了无踪迹。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好似突然有了点子,小孩子才有的心性,随手折了一根绿草,伸长了手去拨弄不远处的碧水。

  细细小小的绿草浸在水里,它弱小的体积注定挑不起多大的水流,也翻搅不起多大的水花,但云倾就是觉得有趣,乐此不疲的摆弄着手上的绿草。

  于晚秋见他有兴致,并不去打扰他,只学着云倾方才的动作,挑了旁边长的较长的绿草,折了拿在手里,编着什么。

  过了约莫一刻钟,于晚秋朝青年温声道“忱儿,转过头来。”

  云倾偏了偏脸,就瞧见男子放在膝上的物什,他惊讶道“花环”

  那是一顶镶嵌了洁白小花的草绿色花环,白色与绿色的搭配,显得它清新又秀气。

  精致美丽的模样把云倾给看的一呆,他似是猜到了什么,朝于晚秋呐呐道“这是师尊特意编给我的么”

  于晚秋瞧着他那副惊诧的模样,樱粉色的唇瓣一弯,声音里带着几分古怪的笑意,道“当然。”

  云倾“”

  他前脚才说了个喜欢,于晚秋后脚就给他编上了花环,那笑意满满的音调,让他兀的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他师尊在故意整他的想法。

  可怎么会呢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目前自己该怎样搭话。

  可云倾不说话,不代表于晚秋不会说,只见他双手拿起放在膝上的花环,对云倾道“忱儿,低头。”

  这便是要给他戴上的意思了。

  云倾“”

  也不知是他觉得戴上女孩子的东西会尴尬,还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花环,云倾试图跟身侧的男子商量道“师尊,这个花环,我能不戴么”

  于晚秋见他推拒,颇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忱儿方才不是还说喜欢的吗”

  云倾道“喜欢是喜欢,但并不一定要戴上。”

  “瞧忱儿这话说得,可不像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于晚秋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见着云倾脸上的不自然,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刚才是逗你的,忱儿既然不想戴,那便不戴罢。”

  话落,他手腕一转,原本要戴在云倾头上的精致花环,顷刻间被他递到了水边,捏着绿草边缘的细白指尖,没半点征兆的一松,花环便浮于水面,随着溪流上下颠簸了几下,飘走了。

  男子措不及防的举动,让云倾忍不住愣了愣,他目光不可抑制的落在那个飘远的花环上,一时收不回来。

  许久,云倾才喃喃道“师尊,你怎么把给它扔了”

  那么精美的花环,怎么能说扔就扔了呢

  于晚秋神态自若道“哪里扔了”

  “哪儿”云倾指着那个飘的,只剩下一个黑点的影子,“都飘走了。”

  于晚秋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稍稍低头折了根青草,闲闲的在指尖处绕了绕,说,“忱儿是舍不得了么”

  他舍不得么

  云倾遵从内心,低低的说了一句,“是有一点。”

  出自他师尊之手的东西,在自己眼前消散,他总归是舍不得的。

  “那忱儿是喜欢刚才那个花环了”于晚秋又接着问。

  云倾继续遵从内心,诚恳道“喜欢的。”

  大抵是他师尊为他做的东西,精致漂亮,他没道理不喜欢的。

  “那便好,”男子似是松了口气,右手举到云倾眼前晃了晃,道“忱儿,你瞧。”

  只见男子手中拿着的,显然是方才“随水而去”的绿草花环。

  见着云倾震惊的表情,于晚秋唇瓣勾起的弧度越发的大了起来,他笑道“就知道忱儿你舍不得,到底还是想要戴着它的。”

  云倾睁大眼,诧异道“师尊不是把它给扔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于晚秋挑了挑眉,“为师可没说过把它给扔了。”

  云倾“”

  是了是了,他方才回答他的是“哪里扔了”,可压根儿没提起过自己扔了的。

  障眼法,妥妥的障眼法。

  于晚秋趁着他此刻是个凡人,便伪造出扔掉花环的假象,来欺骗他。

  云倾瞬间理清楚了其中缘由,心里竟然感觉一阵委屈,他垂下眸子,小声控诉道“师尊,你欺负我。”

  他就像是个小孩子,徒然被自己最信赖的,最亲近的人伤到了,情绪不受控制的低落了下去,连带着语气都含着抱怨。

  可谓是十分的孩子气了。

  奇怪的,与云倾原本毫不相符的性子展现出来,却令于晚秋笑的更欢。

  他把手上的物什戴到青年的头上,那草绿色为底,边缘缀着一圈洁白花朵的花环,压在云倾乌黑的发丝上,显得尤为圣洁,那般精致漂亮的少年人戴的东西,为他身上添加了几分意外的童真,让他看起来,美好的不像世间人。

  纯澈,简单,幸福,快乐和童真。

  这是于晚秋此生对云倾最大的渴求,为此,他能付出一切。

  “哈,欺负你”于晚秋倏的笑了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探手摸了摸青年的头发,旋即把他揽到自己怀里,轻声道“还没到时候呢,为师怎么舍得欺负你”

  没等云倾问个明白,于晚秋挂在腰间的通讯符便闪了起来。

  这世间能通过这枚玉佩联系到他的,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而这些人,没有无关紧要的大事,一般是不会来打扰他的。

  因此,于晚秋倒也没有不管,用没抱住云倾的手在上面一抹,不出须臾,里面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晚秋,你们多久来云梦泽,我好提前腾出时间来接待你们。”

  原是顾承轩啊。

  于晚秋笑笑,道“接待倒是不必了。”

  顾承轩“那怎么行,我还盼着你们能早早的来呢。”

  “你就那么想见到我”于晚秋说着,扫见云倾略显倦怠的眉眼,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低声哄他,“忱儿要是觉得乏累,可以小憩片刻。”

  云倾点点头,而后将脸偏进了于晚秋的衣襟里,半阖上双眼。

  顾承轩听到好友在和自己的徒弟说话,把话头给停了一会儿,等那边说完了,他回避了于晚秋方才的问话,继续道“不管什么原因,总之,距离我寿宴的时间已经很近了,你们玄灵宗麻溜点过来。”

  于晚秋听着对面暗含催促的话,也依旧在笑,他笑意盈盈的说着冷酷无情的话,“真是对不住,这回,我们不去了。”

  “什么你们不去、不是,不来了”

  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远在千万里之遥的男子,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了好几个度,“你们怎么会突然不来了呢怎么能不来呢先前不是你跟我说六百岁是个顶好的年岁,必须开宴的么你还为我积极准备宴请的名单,还为我安排”

  “吵死了。”于晚秋淡淡的说了句,随着这声落下,“吧嗒”一声,里头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玉佩的光便兀的熄灭了。

  于晚秋满意的看了一眼传讯符,随即放下掩住云倾耳朵的手,温声道“这下安静了,忱儿睡吧。”

  云倾“”

  公然嫌弃生辰即将到来的寿星,可还行

  怎么说顾承轩也是自己师尊的好友,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能,云倾犹豫了下,道“师尊,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于晚秋在云倾迷茫的目光里,柔柔的吐出一句,“那可真是太不好了。”

  “”

  可能是见着青年眼中的震惊,于晚秋唇角一翘,温声解释道“忱儿不必担心,承轩会再联系我的。”

  似是要响应他的话般,于晚秋腰间悬挂的玉佩复又亮了起来,他视线扫过去,“这不就来了”

  于晚秋手才刚点上去,里面的男声便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于晚秋你居然嫌我吵”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回被别人嫌弃,以往可都是他去嫌弃别人的

  更何况还是临近他的寿辰,底下谁不惯着他,压根儿没人敢给他找气受。

  还有他的儿子

  真是越想越气,顾承轩气的咬牙,一字一句道“你们还敢不来”

  于晚秋注意到他话里话外都说着“你们”,摆明了是要忱儿一起去的意思,他蹙了蹙眉,淡声道“承轩,这次算我对不住你。”

  于晚秋不是那种说不来,就不来的急性子,能让他如此坚决的说出不去的,多半是事出有因。

  因此顾承轩冷静了一下,他也没忘了于晚秋嫌弃他吵闹,这次说话声音一直压着,“为什么”

  “忱儿身体不适,我要留在他身边陪着他。”于晚秋温声解释道。

  “羲忱不舒服”

  于晚秋也没多说,只应道,“嗯。”

  “可是、可是,欸,算了,”里面人纠结了半响,终究还是叹息一声,“你们不来便不来了罢。”

  “是出了什么事儿么”听出了顾承轩语气里的焦灼,于晚秋问了一句。

  “是有点,”顾承轩道,“不知为何,容儿最近十分焦躁。”

  “容儿”这个称呼,令于晚秋面色奇异的波动了一下,他缓缓猜测道“这焦躁,可是与忱儿有关”

  “你怎么知道”顾承轩奇了,顿了好半天,才道“不知为何,他好似很想见到羲忱那孩子。”

  很想见到么

  于晚秋眼中闪过些什么,他突然道“既然他想,那总不好让夕容那孩子心愿扑空。”

  顾承轩这下是彻底惊了,“你这是又要来了”

  他先头说了那么多话,于晚秋都是一口回绝的,怎么一提到他儿子,于晚秋就要来了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儿子有这么大魅力的

  “自然要来,”于晚秋轻笑起来,他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古怪的,黏腻的,类似于狂热的期盼,“毕竟啊,我也像夕容想见到忱儿一样,想见他,很久了。”

  那尾音的拖长,无疑昭示着他的心情,他已经等了顾夕容,等了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小天使可能会觉得剧情有些迷惑,这是正常的,不要慌哈。

  这篇文前期有较多的伏笔,后文会一一解释清楚,请大家耐心一点,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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