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我只是个自以为是的伪善之人而已
巫条雾绘回味着，但没等她回味过几分钟，便是被打断了。
突然，这间病房的推拉门被打开，突兀的声音吓了巫条雾绘一跳。
“是谁？”
她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轻轻柔柔的说道，但是连说话的发音都已经开始有些不清楚了，她的病症已经扩散到了声带。
这不是辰凌第一次见到巫条雾绘，但像这般亲自来到她面前的情况倒确实是第一次。
而看着眼前这位病入膏肓的女子，辰凌沉默了下来。
仅仅是看到外貌，就会让人心中怜惜，这是一个会让人想要去保护的女性。
不同于浅上藤乃曾经的那种空洞和麻木，巫条雾绘是一个将绝望与希望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忍去伤害的柔弱。
她的脸上就像是易碎的琉璃，美丽剔透却哀伤而凄婉。
这是一个被生活，被病痛，被世界所压迫的几乎无法在活下去的美丽女性。
今年的巫条雾绘，已经27岁了，论年纪的话她和橙子差不多，但是她却没有如橙子般那样的坚强，只有无法理解的虚弱。
整间病房就和曾经式住过的一样，但是要小上一些，简单而干净。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药物，一个轮椅就在她的床边，穿着薄薄的白色病服的她，简单而又纯粹。
病服很薄，她的锁骨都有些暴露出来，但是这个少女却不会让人有任何的欲望。
因为，她已经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苍白虚弱的脸，甚至能看到头骨的轮廓，手指纤细却又没有任何的血色，头发干枯有些杂乱，完全的失去了营养，整个身体都是瘦弱不堪，瘦骨嶙峋，若是这样的人还能对她产生变态的欲望的话，那真的已经丧失了人性。
但就算已经被折磨成这样，巫条雾绘却依然能看出，她是一个美人儿。
问出的话，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应，巫条雾绘却是突然放弃了，她微微一笑，将头再次转向了窗外。
对她来说，已经完全不需要去害怕所谓的危险了吧，因为她离死亡，真的只有一步了。
那丝笑容柔弱中带着哀伤，但是她却用着祈求的声音开口道。
“那个，这个风景，是不是很美？”
小心翼翼的，好像是怕来人否定一般。
辰凌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大雨依然在漂泊着，而映入视线的，除了或现代或老旧的楼房外，别无他物。
辰凌沉默了下，开口道。
“很美！”
“今晚的月亮......也很美吧？”
听到辰凌的回答，巫条雾绘的嘴角带出了笑容，继续小心的问道。
“很美！”
辰凌肯定道。
尽管，今晚的夜空是被乌云遮蔽着，根本没有所谓的月亮。
但辰凌依旧如此肯定着。
“果然！”
巫条雾绘窃喜的说道。
“我喜欢这里的景色，一到春天呢，樱花就非常的漂亮，花瓣飞舞在空中，就像樱花在天空中盛开一样。”
巫条雾绘就像是正在祈祷的修女，咏叹般的说道。
辰凌不知道她是在幻想还是真实的看到，只是用着有些爱怜的声音道。
“要是明年你还能看见的话，就好了。”
“呵呵......”
轻轻的一笑，没有在巫条大楼时那个魂体的诡异，巫条雾绘现在的笑，就像是看破一切，并且拥有着美好的少女。
“不可能的......”
她摇了摇头，虽然有些悲伤，但却是故作坚强的说道。
“虽然医生没有告诉我，但我知道，上个月开始，父亲的朋友就在也没有支付过药费，我的病，不可能拖到明年了。”
哀伤了一下，她继续道。
“不过，我不怪那位素未谋面的恩人，他或者她，帮助了我这么多年，让我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活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满足了。况且，我的病自己也知道，就算继续治疗，也命不久矣了吧。”
巫条雾绘，用着感激的话语说道。
她不知道，她只是荒耶宗莲的棋子，被荒耶宗莲支付医药费，吊着她的命，也只是让她完成自己的任务罢了。
辰凌不会说出这些，因为那对巫条雾绘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况且，就算是目的不好，因为荒耶宗莲的缘故，巫条雾绘的确活到了现在，活着见到了辰凌，不是吗？
“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吧？”
貌似冷酷的，辰凌说出了这个巫条雾绘一直不想承认的事实。
巫条雾绘一呆，但却没有任何的歇斯底里，只是用着悲伤的语气道。
“被您发现了吗？”
她的双眼无神，没有一点的焦距，她之前所说的一切，根本不是她亲眼所看见的。
“因为视线记录了窗外的风景，让风景在自己的心中一直停留着，最后化为了【俯瞰】。因为他人给你准备了容器，你的【俯瞰】进入容器中，将视线永远的停留在了天空上，而这种形式就叫做——”
“双重存在，帮助我的人这么说的。”
巫条雾绘接过辰凌的话，轻声道。
“代价却是永远的失去了光明，值得吗？”
辰凌问道。
巫条雾绘重重的点了点头，轻柔的开口道。
“我的生命本就不多了，能用最后的光明换来俯瞰世界的瞬间，就已经很满足。以前，不管我如何的憎恨，如何的诅咒，但是我的双眼日复一日能够看到的，只是那窗户外的一片风景，能够看到其他的景色，能够站在高处看到全部的风景，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是吗......实话实话吧，我就是在巫条大楼时出现的那个男人，也是杀死了你意识体的女人的朋友。”
辰凌轻轻的走到巫条雾绘的身边，俯视着她道。
“原来是您...那么您是来杀死我的了？”
即使说着自己的死亡，巫条雾绘却也没有任何的语气波动。
“那个，就算要杀死我，能够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因为您是除了医生外，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虽然有些不对，但我却觉得您是我的朋友呢。”
巫条雾绘祈求着，就像她之所以无意识的杀死那些女生，让她们去跳楼，其实她只是为了拥有能够和她聊天的朋友罢了。
活着的人，若没有特殊的能力，无法看到幽魂的另一个她，只有死去的魂才能看见魂，但是她却是想不到，当人类死去后，失去了肉体凭依的魂，根本没有意识，巫条雾绘那简单的想要交个朋友的愿望，却是根本没有实现。
不过，好在，她还没来得及‘找朋友’，其意识体就被式给解决掉了。
自然，她也没犯下过什么罪行，哪怕真要计较，也只能说个犯罪未遂而已。
理所当然的是，辰寒是不会对这位可怜的女子进行惩戒什么的。
“辰凌，我的名字。”
“是辰凌先生吗？”
“不必加上先生，叫我辰凌就好，因为朋友不都是这么称呼的吗。”
辰凌淡淡的开口，脸上亦是露出温和的笑容。。
巫条雾绘的身体一个颤抖，似乎感受到辰凌笑容里的温暖，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整个人更是放松了下来。
“......朋友吗？”
就像是不可思议般，她哽咽了起来，就连那双美丽却没有神采的眼睛，都是有些湿润了，她恐怕没有想到，在自己生命的最后，能够达成一个愿望吧。
“辰凌？”
巫条雾绘小心翼翼的叫道。
“我在。”
辰凌也是温柔的答道。
“谢谢，谢谢。虽然您要来杀掉我，我却依然要感谢您，谢谢您，让我拥有了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
巫条雾绘哽咽的有些语无伦次，但她依然用着自己最美的笑容对着辰凌道。
“那么，就请您动手吧。”
在这一刻，巫条雾绘本以死去的心灵，却是突然的活了过来。
不过，此刻的辰凌却是有些忍俊不禁的失笑了起来。
“呵，你在想什么呢？我可从没说过，我来这里是要杀你的啊，若真要杀你，我又怎么会与你说这么多的话呢。”
“那么，您来这里做什么呢？我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巫条雾绘有些奇怪的问道。
“价值？...你，是觉得，看望朋友，是因为对方有价值才会过来看的？”
“......”
巫条雾绘沉默了，紧接着，脸上再次露出笑容，那无神的双眼里，更是流出点点滴滴的泪水。
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高兴。
高兴在于，她有朋友来看望她了。看望她的理由不是因为所谓的价值，只因为是朋友，所以才来看望她的。
这或许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理所应当的事情，但对于这位命运多舛的女子而言，那是几乎不可奢求的事物。
“高兴吗？放心吧，你还能继续高兴下去的。我来这里，除去看望你之外，还打算给你一双能看到，一切美丽风景的眼睛，一具能够自由行动的身体，一个常人能够拥有的一切，你，想要吗？”
辰凌每说一个字，巫条雾绘的身躯就颤抖一下，辰凌所说的东西，那对于一个普通的正常的人来说理所应当的东西，对于她就是最深切的愿望与目标。
“我，我的病是绝症。是根本无法治好的绝症。”巫条雾绘的声音在颤抖着，她的身体哆嗦着说出这些话。
“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这的确是绝症，但对于有能力的人而言，那只是有些麻烦而已。“
巫条雾绘有些不敢相信，但尽管她现在看不到，但她依旧能感受到辰凌的诚意和温暖。
“我，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激动而小心的问道，被生活逼迫到如此的她，知道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我又不是那些夺取人类灵魂的恶魔，我仅仅是自以为是伪善之人而已。如果你硬要给代价的话，那我也只能说，在你这二十七年的人生中，那身体与心灵的痛苦，那无法忍受的压迫，依然还坚强的活着的你，就是最好的代价了！”
小小的自嘲完之后，辰凌便是打了个响指，一名橙色的女性猛地被转移自此。
“准备好了吗，橙子？”
“准备好了，不过，这次可不是免费的哦。”
橙子提着大型的手提箱，将其打开来后，一边掏出合适的道具，一边对着辰凌说道。
“没事，你看着弄就是了，哪里有问题就直接替换哪个器官，绝症什么的，对于你这位冠位人偶师而言，真不是个事情。”
“还是多多少少有点麻烦的，不过，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哪里出问题了，直接换个完美的器官，什么都是不是问题。”
说着的同时，橙子已经施展魔术将巫条雾绘弄昏迷过去了，随即便准备好做手术的工作。
“你先去帮我看风吧，手术做好我再根据器官的数量收费。”
辰凌点点头，随即走出病房，将这里交给橙子。
“手术过后，你就会有崭新的人生了。”
走出病房前，辰凌对着巫条雾绘如是祝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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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这间病房的推拉门被打开，突兀的声音吓了巫条雾绘一跳。
“是谁？”
她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轻轻柔柔的说道，但是连说话的发音都已经开始有些不清楚了，她的病症已经扩散到了声带。
这不是辰凌第一次见到巫条雾绘，但像这般亲自来到她面前的情况倒确实是第一次。
而看着眼前这位病入膏肓的女子，辰凌沉默了下来。
仅仅是看到外貌，就会让人心中怜惜，这是一个会让人想要去保护的女性。
不同于浅上藤乃曾经的那种空洞和麻木，巫条雾绘是一个将绝望与希望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忍去伤害的柔弱。
她的脸上就像是易碎的琉璃，美丽剔透却哀伤而凄婉。
这是一个被生活，被病痛，被世界所压迫的几乎无法在活下去的美丽女性。
今年的巫条雾绘，已经27岁了，论年纪的话她和橙子差不多，但是她却没有如橙子般那样的坚强，只有无法理解的虚弱。
整间病房就和曾经式住过的一样，但是要小上一些，简单而干净。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药物，一个轮椅就在她的床边，穿着薄薄的白色病服的她，简单而又纯粹。
病服很薄，她的锁骨都有些暴露出来，但是这个少女却不会让人有任何的欲望。
因为，她已经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苍白虚弱的脸，甚至能看到头骨的轮廓，手指纤细却又没有任何的血色，头发干枯有些杂乱，完全的失去了营养，整个身体都是瘦弱不堪，瘦骨嶙峋，若是这样的人还能对她产生变态的欲望的话，那真的已经丧失了人性。
但就算已经被折磨成这样，巫条雾绘却依然能看出，她是一个美人儿。
问出的话，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应，巫条雾绘却是突然放弃了，她微微一笑，将头再次转向了窗外。
对她来说，已经完全不需要去害怕所谓的危险了吧，因为她离死亡，真的只有一步了。
那丝笑容柔弱中带着哀伤，但是她却用着祈求的声音开口道。
“那个，这个风景，是不是很美？”
小心翼翼的，好像是怕来人否定一般。
辰凌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大雨依然在漂泊着，而映入视线的，除了或现代或老旧的楼房外，别无他物。
辰凌沉默了下，开口道。
“很美！”
“今晚的月亮......也很美吧？”
听到辰凌的回答，巫条雾绘的嘴角带出了笑容，继续小心的问道。
“很美！”
辰凌肯定道。
尽管，今晚的夜空是被乌云遮蔽着，根本没有所谓的月亮。
但辰凌依旧如此肯定着。
“果然！”
巫条雾绘窃喜的说道。
“我喜欢这里的景色，一到春天呢，樱花就非常的漂亮，花瓣飞舞在空中，就像樱花在天空中盛开一样。”
巫条雾绘就像是正在祈祷的修女，咏叹般的说道。
辰凌不知道她是在幻想还是真实的看到，只是用着有些爱怜的声音道。
“要是明年你还能看见的话，就好了。”
“呵呵......”
轻轻的一笑，没有在巫条大楼时那个魂体的诡异，巫条雾绘现在的笑，就像是看破一切，并且拥有着美好的少女。
“不可能的......”
她摇了摇头，虽然有些悲伤，但却是故作坚强的说道。
“虽然医生没有告诉我，但我知道，上个月开始，父亲的朋友就在也没有支付过药费，我的病，不可能拖到明年了。”
哀伤了一下，她继续道。
“不过，我不怪那位素未谋面的恩人，他或者她，帮助了我这么多年，让我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活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满足了。况且，我的病自己也知道，就算继续治疗，也命不久矣了吧。”
巫条雾绘，用着感激的话语说道。
她不知道，她只是荒耶宗莲的棋子，被荒耶宗莲支付医药费，吊着她的命，也只是让她完成自己的任务罢了。
辰凌不会说出这些，因为那对巫条雾绘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况且，就算是目的不好，因为荒耶宗莲的缘故，巫条雾绘的确活到了现在，活着见到了辰凌，不是吗？
“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吧？”
貌似冷酷的，辰凌说出了这个巫条雾绘一直不想承认的事实。
巫条雾绘一呆，但却没有任何的歇斯底里，只是用着悲伤的语气道。
“被您发现了吗？”
她的双眼无神，没有一点的焦距，她之前所说的一切，根本不是她亲眼所看见的。
“因为视线记录了窗外的风景，让风景在自己的心中一直停留着，最后化为了【俯瞰】。因为他人给你准备了容器，你的【俯瞰】进入容器中，将视线永远的停留在了天空上，而这种形式就叫做——”
“双重存在，帮助我的人这么说的。”
巫条雾绘接过辰凌的话，轻声道。
“代价却是永远的失去了光明，值得吗？”
辰凌问道。
巫条雾绘重重的点了点头，轻柔的开口道。
“我的生命本就不多了，能用最后的光明换来俯瞰世界的瞬间，就已经很满足。以前，不管我如何的憎恨，如何的诅咒，但是我的双眼日复一日能够看到的，只是那窗户外的一片风景，能够看到其他的景色，能够站在高处看到全部的风景，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是吗......实话实话吧，我就是在巫条大楼时出现的那个男人，也是杀死了你意识体的女人的朋友。”
辰凌轻轻的走到巫条雾绘的身边，俯视着她道。
“原来是您...那么您是来杀死我的了？”
即使说着自己的死亡，巫条雾绘却也没有任何的语气波动。
“那个，就算要杀死我，能够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因为您是除了医生外，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虽然有些不对，但我却觉得您是我的朋友呢。”
巫条雾绘祈求着，就像她之所以无意识的杀死那些女生，让她们去跳楼，其实她只是为了拥有能够和她聊天的朋友罢了。
活着的人，若没有特殊的能力，无法看到幽魂的另一个她，只有死去的魂才能看见魂，但是她却是想不到，当人类死去后，失去了肉体凭依的魂，根本没有意识，巫条雾绘那简单的想要交个朋友的愿望，却是根本没有实现。
不过，好在，她还没来得及‘找朋友’，其意识体就被式给解决掉了。
自然，她也没犯下过什么罪行，哪怕真要计较，也只能说个犯罪未遂而已。
理所当然的是，辰寒是不会对这位可怜的女子进行惩戒什么的。
“辰凌，我的名字。”
“是辰凌先生吗？”
“不必加上先生，叫我辰凌就好，因为朋友不都是这么称呼的吗。”
辰凌淡淡的开口，脸上亦是露出温和的笑容。。
巫条雾绘的身体一个颤抖，似乎感受到辰凌笑容里的温暖，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整个人更是放松了下来。
“......朋友吗？”
就像是不可思议般，她哽咽了起来，就连那双美丽却没有神采的眼睛，都是有些湿润了，她恐怕没有想到，在自己生命的最后，能够达成一个愿望吧。
“辰凌？”
巫条雾绘小心翼翼的叫道。
“我在。”
辰凌也是温柔的答道。
“谢谢，谢谢。虽然您要来杀掉我，我却依然要感谢您，谢谢您，让我拥有了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
巫条雾绘哽咽的有些语无伦次，但她依然用着自己最美的笑容对着辰凌道。
“那么，就请您动手吧。”
在这一刻，巫条雾绘本以死去的心灵，却是突然的活了过来。
不过，此刻的辰凌却是有些忍俊不禁的失笑了起来。
“呵，你在想什么呢？我可从没说过，我来这里是要杀你的啊，若真要杀你，我又怎么会与你说这么多的话呢。”
“那么，您来这里做什么呢？我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巫条雾绘有些奇怪的问道。
“价值？...你，是觉得，看望朋友，是因为对方有价值才会过来看的？”
“......”
巫条雾绘沉默了，紧接着，脸上再次露出笑容，那无神的双眼里，更是流出点点滴滴的泪水。
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高兴。
高兴在于，她有朋友来看望她了。看望她的理由不是因为所谓的价值，只因为是朋友，所以才来看望她的。
这或许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理所应当的事情，但对于这位命运多舛的女子而言，那是几乎不可奢求的事物。
“高兴吗？放心吧，你还能继续高兴下去的。我来这里，除去看望你之外，还打算给你一双能看到，一切美丽风景的眼睛，一具能够自由行动的身体，一个常人能够拥有的一切，你，想要吗？”
辰凌每说一个字，巫条雾绘的身躯就颤抖一下，辰凌所说的东西，那对于一个普通的正常的人来说理所应当的东西，对于她就是最深切的愿望与目标。
“我，我的病是绝症。是根本无法治好的绝症。”巫条雾绘的声音在颤抖着，她的身体哆嗦着说出这些话。
“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这的确是绝症，但对于有能力的人而言，那只是有些麻烦而已。“
巫条雾绘有些不敢相信，但尽管她现在看不到，但她依旧能感受到辰凌的诚意和温暖。
“我，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激动而小心的问道，被生活逼迫到如此的她，知道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我又不是那些夺取人类灵魂的恶魔，我仅仅是自以为是伪善之人而已。如果你硬要给代价的话，那我也只能说，在你这二十七年的人生中，那身体与心灵的痛苦，那无法忍受的压迫，依然还坚强的活着的你，就是最好的代价了！”
小小的自嘲完之后，辰凌便是打了个响指，一名橙色的女性猛地被转移自此。
“准备好了吗，橙子？”
“准备好了，不过，这次可不是免费的哦。”
橙子提着大型的手提箱，将其打开来后，一边掏出合适的道具，一边对着辰凌说道。
“没事，你看着弄就是了，哪里有问题就直接替换哪个器官，绝症什么的，对于你这位冠位人偶师而言，真不是个事情。”
“还是多多少少有点麻烦的，不过，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哪里出问题了，直接换个完美的器官，什么都是不是问题。”
说着的同时，橙子已经施展魔术将巫条雾绘弄昏迷过去了，随即便准备好做手术的工作。
“你先去帮我看风吧，手术做好我再根据器官的数量收费。”
辰凌点点头，随即走出病房，将这里交给橙子。
“手术过后，你就会有崭新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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