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变异种
温泉山庄某处黑暗的下水道中，一双惊疑的眼睛正透过栅栏窥视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他身上脏破的牛仔外套被污水浸湿，露在外面的双手呈现出灰蓝色的皮肤，表面看起来有些滑腻，五指的指缝间已然生出薄膜状的蹼。而在他的下半身原本应该是双腿的位置，变成了一团粗圆的锥形物，以腰身为直径，越往下越细。
他的双腿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完全合拢了，并且正在逐渐地长成鱼尾的形状，他就快完全变成怪物了。
男人背过身子靠在脏臭的墙壁上，咬住手背，让自己无声呜咽着。
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经过。
男人赶紧一头扎进脏水里，粗壮的尾巴甩动着，想躲进更深处。
探测器收到回传的声波，红灯亮起发出警报，下水道的去路很快就被激光截断，上方被凿开几个大洞，战警们全副武装从四面跳进来，将这只变异种对峙在了包围圈内。
他惊慌失措的在中间窜动着，还略显臃肿的尾巴甩动间污水四处飞溅。
“不许动，立刻放弃抵抗，否则我会直接开枪。”秦不语激光枪瞄准着变异种。
“我不是怪物，不是啊！”男人因为激动而表情狰狞，猩红着双眼大叫着：“我也是帝都星的公民啊！我只是生病了，我有接受治疗的权利，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我没有变种，我是人，真的。”他将自己尚且正常的头部扬起来，拉开衣领露出里面还是肉色的肌肤，“你们看，你们看！”
“求求你们，救救我啊……”
麻醉枪射中他的尾巴，秦不语面色冷静，用光子网将他牢牢按在了地上成功擒获，“带走。”
变异种被光子网捆着，已然失去了挣扎的能力，但是尚未排除病毒变异的可能，必须十分小心，两个alpha战警用棍子将他吊在中间，还包了一层特殊材质的隔离布，确保他不会接触到任何生物。
大堂中建立了隔离带，苏陌澄远远的看着那只变异种被抬出去上了警车。
……
皇承军校星战系的联考成绩公布之后，统战各部都将迎来一批朝气蓬勃的实习生。
指挥部的新人前来报道的之前，流悦就给每一个学生的档案中批好了详细的分析评语，递交到了苏陌澄手上。
通过考核成功进入实习期的一共八人，其中综合成绩最为优异的两人一个名叫葛双玉，是个男性beta，另一个名叫博尼，是个男性alpha。
苏陌澄将人分别指派给了几个资深指挥官做助手。
虞谣前天又下了一趟冥府，亲自去查看了一番那几个被辐射影响产生变异的alpha的情况。
她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的全息巨幕翻看着虞谣传回来的文件和照片。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几个alpha虽然受辐射影响出现变异征兆，但每日检测他们的思维都还是清醒正常的状态，并且这几人变异的方向，似乎都与他们腺体的二次设定有关。
就像长出灰色鳞片的alpha二次设定是森蟒，长出白毛的alpha二次设定是白猴。
苏陌澄不认为这会是巧合，换言之，这种能量辐射对人的影响根源也许并不是在信息素，其实是作用在了腺体上。
目前冥府加上研究所里的五人，一共十个变异种目前都被严密监管着，情绪尚且稳定，安静等待治疗药物的研发。
苏陌澄的腺体在此时忽然发作。
又痒又疼，急促且剧烈。
这一次的感觉来势汹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她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在瞬间痛呼出声。
苏陌澄双瞳空洞，她眼前再次出现幻觉的场景，无数画面与真实世界重叠着，像全息电影一样让她置身其间，身体的触感被腺体疼痛掩盖，根本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处。
博尼接着杯水一直在部长办公室跟前晃悠，想找机会刷刷存在，他耳力好，听到里面有动静，第一个开门进去，“部长，您是需要什么吩咐……”
博尼的话被安迪厉声打断：“谁允许你不敲门就闯进部长办公室的？军校毕业连这点尊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安迪大步挡在了博尼面前，也挡住了他看向苏陌澄的视野。
“不是，是因为我听到里面——”
“这不是你擅闯领导办公室的借口，现在出去，写一份检查交给带你的罗指挥官。”安迪指向门口，语气十分强硬。
博尼也是出身军政世家的官二代，父亲母亲都是校级军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omega这般指着鼻子大呼小叫，而对方却并不是什么高官大能，不过也就是个助理罢了。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不服气，仗着身高优势越过安迪看向苏陌澄，“部长大人，我——”
“听不懂话？立刻出去！”苏陌澄呼吸有些急促，压低嗓音显得愈发严厉。
博尼被噎地说不出话，视线上下扫了两圈，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不过就是两个omega，不知道在神气什么。
“安迪，去把门关上。”苏陌澄藏不住的颤抖着，在安迪转身的时候，她摸了下自己紧紧压在椅背上的蝴蝶骨。
尽管已经恢复了原状并无异样，但她的军服上却能摸到明显破了一个洞，仿佛在提醒着苏陌澄，刚才的那一瞬间并不是错觉。
苏陌澄换了备用的外套，跟安迪交代了些工作后，驱车离开了指挥部。
她一个人去了星联军医院，找了两个有军衔的权威军医一同会诊，诊断结果却仍然是正常。
“除了腺体发痒和眼前出现幻觉，苏长官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中年医生翻看着检查报告，推了下眼镜。
苏陌澄停顿了一瞬，最终摇头，“没有了。”
如果腺体和信息素都检查不出来异样，再多透露也是无益。
离开时医生叮嘱她注意休息，舒缓心情，多接触腺体标记者的安抚信息素。
苏陌澄今日难得回家很早，贺司煜七点回来时，从sign那得知她已经一个人在城堡顶层坐了很久了。
天城印象的主城堡顶层有很大的一片露台，这里可以看到远处雪山的山峰。
苏陌澄坐在栏杆上，她今天信息素的味道有些浓，烈酒的香气顺着微风从贺司煜的面颊上拂过，男人走过去从后面将她拥住，侧脸埋在她温热的颈窝上，“我回来了。”
他像一个真正的丈夫，在跟自己的妻子温声说着最平常的话。
苏陌澄原本在出神的想着事情，侧目望向距离咫尺的男人，问他：“人的腺体分化，会不会有可能衍生得到类似预知的天赋？”
贺司煜顿了一瞬，双臂将她抱紧了些，琥珀色的瞳孔与她清澈的眼睛对视上，“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我这些时，眼前偶尔会出现幻觉，很真实，画面清晰到每一个细节都像是真实存在的那种。”苏陌澄难得的露出了些许迷茫的神色，“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那些有可能不是幻觉。”
她今天下午从医院出来之后，看见天上的民用飞行器，两架撞在了一起。
那骚气特殊的火烈鸟造型，颜色，相撞的角度，其中一架侧翼着火，特殊材料燃烧在天上爆出蓝色的火焰，带着尾焰迫降，引来了三个巡逻的城防战警，开着军用飞行器，连降落的姿势，都与那曾见过的幻觉如出一辙。
不可能是巧合。
但是众所周知，腺体分化才会带来新的衍生天赋，而分化的时期仅仅只存在于二十周岁以前，在那之前属于腺体的发育期，二十岁之后，腺体就会进入稳定的成熟期。
而苏陌澄已经二十六了。
这日深夜，万籁俱寂之中，天城印象的主卧忽然亮起灯光。
苏陌澄缩在床上，五指死死按在自己的腺体之上，挣动之间将床单皱成一团。
她闭眼低声呼痛，额间一层薄汗。
“陌澄，你怎么了？”贺司煜开灯后立即将她打横抱起，一边快步下楼一边传唤sign：“立刻联系济安医院做好会诊准备，准备飞行器。”
男人步子迈的很急，怀中的人不断嘤咛呼痛，听得贺司煜心疼不已，低声哄着：“别怕，很快就到医院了，马上就不疼了，乖，别抓腺体。”
他换了个姿势单臂将她抱着，抽出一只手将她不安分的双手压在了身前。
“贺司煜，我好疼。”苏陌澄低头埋在他颈窝里，贺司煜的安抚信息素包裹着她，能获得短暂的缓解。
她的尾音染上了委屈的哭腔，这声音让贺司煜心肝都在颤，来回轻抚着她纤细的背脊。
几个来回后，男人的手停顿在了她背后蝴蝶骨的位置，他摸到了一处明显的凸起，那并不是人应该有的形状。
苏陌澄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用力挣扎起来，被男人温柔且霸道的按住，“别动，宝贝。”
另一种可能性忽然涌进了贺司煜的脑子，他拉开她的睡衣后领，越过她的肩膀往里面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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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脏破的牛仔外套被污水浸湿，露在外面的双手呈现出灰蓝色的皮肤，表面看起来有些滑腻，五指的指缝间已然生出薄膜状的蹼。而在他的下半身原本应该是双腿的位置，变成了一团粗圆的锥形物，以腰身为直径，越往下越细。
他的双腿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完全合拢了，并且正在逐渐地长成鱼尾的形状，他就快完全变成怪物了。
男人背过身子靠在脏臭的墙壁上，咬住手背，让自己无声呜咽着。
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经过。
男人赶紧一头扎进脏水里，粗壮的尾巴甩动着，想躲进更深处。
探测器收到回传的声波，红灯亮起发出警报，下水道的去路很快就被激光截断，上方被凿开几个大洞，战警们全副武装从四面跳进来，将这只变异种对峙在了包围圈内。
他惊慌失措的在中间窜动着，还略显臃肿的尾巴甩动间污水四处飞溅。
“不许动，立刻放弃抵抗，否则我会直接开枪。”秦不语激光枪瞄准着变异种。
“我不是怪物，不是啊！”男人因为激动而表情狰狞，猩红着双眼大叫着：“我也是帝都星的公民啊！我只是生病了，我有接受治疗的权利，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我没有变种，我是人，真的。”他将自己尚且正常的头部扬起来，拉开衣领露出里面还是肉色的肌肤，“你们看，你们看！”
“求求你们，救救我啊……”
麻醉枪射中他的尾巴，秦不语面色冷静，用光子网将他牢牢按在了地上成功擒获，“带走。”
变异种被光子网捆着，已然失去了挣扎的能力，但是尚未排除病毒变异的可能，必须十分小心，两个alpha战警用棍子将他吊在中间，还包了一层特殊材质的隔离布，确保他不会接触到任何生物。
大堂中建立了隔离带，苏陌澄远远的看着那只变异种被抬出去上了警车。
……
皇承军校星战系的联考成绩公布之后，统战各部都将迎来一批朝气蓬勃的实习生。
指挥部的新人前来报道的之前，流悦就给每一个学生的档案中批好了详细的分析评语，递交到了苏陌澄手上。
通过考核成功进入实习期的一共八人，其中综合成绩最为优异的两人一个名叫葛双玉，是个男性beta，另一个名叫博尼，是个男性alpha。
苏陌澄将人分别指派给了几个资深指挥官做助手。
虞谣前天又下了一趟冥府，亲自去查看了一番那几个被辐射影响产生变异的alpha的情况。
她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的全息巨幕翻看着虞谣传回来的文件和照片。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几个alpha虽然受辐射影响出现变异征兆，但每日检测他们的思维都还是清醒正常的状态，并且这几人变异的方向，似乎都与他们腺体的二次设定有关。
就像长出灰色鳞片的alpha二次设定是森蟒，长出白毛的alpha二次设定是白猴。
苏陌澄不认为这会是巧合，换言之，这种能量辐射对人的影响根源也许并不是在信息素，其实是作用在了腺体上。
目前冥府加上研究所里的五人，一共十个变异种目前都被严密监管着，情绪尚且稳定，安静等待治疗药物的研发。
苏陌澄的腺体在此时忽然发作。
又痒又疼，急促且剧烈。
这一次的感觉来势汹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她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在瞬间痛呼出声。
苏陌澄双瞳空洞，她眼前再次出现幻觉的场景，无数画面与真实世界重叠着，像全息电影一样让她置身其间，身体的触感被腺体疼痛掩盖，根本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处。
博尼接着杯水一直在部长办公室跟前晃悠，想找机会刷刷存在，他耳力好，听到里面有动静，第一个开门进去，“部长，您是需要什么吩咐……”
博尼的话被安迪厉声打断：“谁允许你不敲门就闯进部长办公室的？军校毕业连这点尊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安迪大步挡在了博尼面前，也挡住了他看向苏陌澄的视野。
“不是，是因为我听到里面——”
“这不是你擅闯领导办公室的借口，现在出去，写一份检查交给带你的罗指挥官。”安迪指向门口，语气十分强硬。
博尼也是出身军政世家的官二代，父亲母亲都是校级军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omega这般指着鼻子大呼小叫，而对方却并不是什么高官大能，不过也就是个助理罢了。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不服气，仗着身高优势越过安迪看向苏陌澄，“部长大人，我——”
“听不懂话？立刻出去！”苏陌澄呼吸有些急促，压低嗓音显得愈发严厉。
博尼被噎地说不出话，视线上下扫了两圈，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不过就是两个omega，不知道在神气什么。
“安迪，去把门关上。”苏陌澄藏不住的颤抖着，在安迪转身的时候，她摸了下自己紧紧压在椅背上的蝴蝶骨。
尽管已经恢复了原状并无异样，但她的军服上却能摸到明显破了一个洞，仿佛在提醒着苏陌澄，刚才的那一瞬间并不是错觉。
苏陌澄换了备用的外套，跟安迪交代了些工作后，驱车离开了指挥部。
她一个人去了星联军医院，找了两个有军衔的权威军医一同会诊，诊断结果却仍然是正常。
“除了腺体发痒和眼前出现幻觉，苏长官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中年医生翻看着检查报告，推了下眼镜。
苏陌澄停顿了一瞬，最终摇头，“没有了。”
如果腺体和信息素都检查不出来异样，再多透露也是无益。
离开时医生叮嘱她注意休息，舒缓心情，多接触腺体标记者的安抚信息素。
苏陌澄今日难得回家很早，贺司煜七点回来时，从sign那得知她已经一个人在城堡顶层坐了很久了。
天城印象的主城堡顶层有很大的一片露台，这里可以看到远处雪山的山峰。
苏陌澄坐在栏杆上，她今天信息素的味道有些浓，烈酒的香气顺着微风从贺司煜的面颊上拂过，男人走过去从后面将她拥住，侧脸埋在她温热的颈窝上，“我回来了。”
他像一个真正的丈夫，在跟自己的妻子温声说着最平常的话。
苏陌澄原本在出神的想着事情，侧目望向距离咫尺的男人，问他：“人的腺体分化，会不会有可能衍生得到类似预知的天赋？”
贺司煜顿了一瞬，双臂将她抱紧了些，琥珀色的瞳孔与她清澈的眼睛对视上，“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我这些时，眼前偶尔会出现幻觉，很真实，画面清晰到每一个细节都像是真实存在的那种。”苏陌澄难得的露出了些许迷茫的神色，“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那些有可能不是幻觉。”
她今天下午从医院出来之后，看见天上的民用飞行器，两架撞在了一起。
那骚气特殊的火烈鸟造型，颜色，相撞的角度，其中一架侧翼着火，特殊材料燃烧在天上爆出蓝色的火焰，带着尾焰迫降，引来了三个巡逻的城防战警，开着军用飞行器，连降落的姿势，都与那曾见过的幻觉如出一辙。
不可能是巧合。
但是众所周知，腺体分化才会带来新的衍生天赋，而分化的时期仅仅只存在于二十周岁以前，在那之前属于腺体的发育期，二十岁之后，腺体就会进入稳定的成熟期。
而苏陌澄已经二十六了。
这日深夜，万籁俱寂之中，天城印象的主卧忽然亮起灯光。
苏陌澄缩在床上，五指死死按在自己的腺体之上，挣动之间将床单皱成一团。
她闭眼低声呼痛，额间一层薄汗。
“陌澄，你怎么了？”贺司煜开灯后立即将她打横抱起，一边快步下楼一边传唤sign：“立刻联系济安医院做好会诊准备，准备飞行器。”
男人步子迈的很急，怀中的人不断嘤咛呼痛，听得贺司煜心疼不已，低声哄着：“别怕，很快就到医院了，马上就不疼了，乖，别抓腺体。”
他换了个姿势单臂将她抱着，抽出一只手将她不安分的双手压在了身前。
“贺司煜，我好疼。”苏陌澄低头埋在他颈窝里，贺司煜的安抚信息素包裹着她，能获得短暂的缓解。
她的尾音染上了委屈的哭腔，这声音让贺司煜心肝都在颤，来回轻抚着她纤细的背脊。
几个来回后，男人的手停顿在了她背后蝴蝶骨的位置，他摸到了一处明显的凸起，那并不是人应该有的形状。
苏陌澄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用力挣扎起来，被男人温柔且霸道的按住，“别动，宝贝。”
另一种可能性忽然涌进了贺司煜的脑子，他拉开她的睡衣后领，越过她的肩膀往里面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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