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_落入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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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58章

  苏以最终一个人下了车,祁樾舟答应她不跟,但是他要她告诉外婆她和他合好这件事。

  这件事纸包不住火,苏以不知道她和祁樾舟的这种纠缠有没有尽头,所以也真就告诉了外婆祁樾舟来了滨城的事,也告诉了外婆要回安城的打算,和祁明泽大概的事情。

  外婆当然认识祁明泽,实际上外婆很喜欢祁明泽,因为祁明泽和她有共同点,那就是真心爱护苏以。外婆一听这情况,一刻也不敢多留苏以,说自己可以暂时住在这边,让她敢紧回去看看祁明泽。至于祁樾舟,外婆没有多说什么,大概是苏以撒的谎太圆,外婆信了她先前和祁樾舟的事是误会,也信了她这次会好好考验祁樾舟的说法。

  下午苏以就回到了两年前她不顾一切要逃离的地方。

  私人飞机在商务机场落地,安城的3月中旬还很冷,背上罩下来一件大衣,手被握住,祁樾舟带着她下了飞机,上了那辆已经有几分陌生了的劳斯莱斯幻影。幻影身后仍然跟着两辆低调的奔驰,坐的都是阿森的人,没看到小光。

  祁家的大园子是永不衰败的花园,无论到了哪一刻它都被人照料的很好。园中的四幢主建筑依旧豪气挺立,但是都快空完了,再不是苏以幼时记忆深刻的那个到处是人,不能随便乱走乱说话的神秘高贵的处所。

  但此时苏以还不知道。

  车直驶进了地下室,祁樾舟这一整天都不曾与她分开过。

  进电梯,电梯摁的是2楼,苏以伸手摁了1楼。

  “我想去看看姑妈,”苏以忍耐着一切总算回来了,这才是她会就这样心甘情愿回安城的唯一目的。

  “不一定在家。”祁樾舟淡淡的说,伸手正了正还披在苏以身上的他的大衣。“先上去换件合身衣服。”

  “祁樾舟!”苏以再也装不出来和颜悦色。

  “她在不在家跟我没有关系。”祁樾舟漠然回道。

  “他们在哪?”

  电梯在一楼停下,又合上,祁樾舟手指捋了捋苏以落在肩膀上的发梢,漫不经心的,“如果我告诉你我不知道呢?”

  苏以看着祁樾舟漫不经心的脸,一点点冷静下来。对啊,如果他就是不说呢?她除了气愤,气愤结束又能拿他怎样?

  苏以眼睛从祁樾舟脸上挪开,视线里是洁净如镜的电梯壁,干净的金色,有种金钱的味道,这是祁樾舟的世界,她又回到了他的王国,她还能怎么样。

  苏以嘴角蠕了蠕,望着祁樾舟,“你告诉我吧,求你了,好吗?”

  电梯再次打开,停在了2楼。苏以等着,祁樾舟只是动了动下颌,却一个字也不告诉她,倒自己出去了。苏以站了片刻,在电梯门要合上的那一刻还是跟了出去,俩人一前一后穿厅走廊进了卧室,祁樾舟却突然回头,苏以没有预备,祁樾舟一把将她揽住,抵在了墙跟上,伸手握了她的下巴。

  他弯下腰来,脸抵近苏以,“吻我,吻完就告诉你。”

  苏以从失惊中平静下来,深深皱了眉,眼中是掩藏不住的冰冷。

  “别这样,高高兴兴的吻我,在我们的家里。”祁樾舟侧了下脸,有几分玩味的扫了一眼房间。和两年前无甚区别,在天光昏暗的时候它永远亮着一盏夜灯。

  “祁樾舟别玩了!很好玩吗?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苏以又差点控制不住,但说到此还是停住,不敢将剩下的话说出口。

  苏以不想惹急了祁樾舟,但她不知道从她回来第一句问的便是祁明泽就已经惹急了祁樾舟。

  在滨城,祁樾舟是个随时都可能失控的人,现在被强制带回安城的苏以又何尝不是。

  两个人心底都压着许许多多的不甘心、痛苦、矛盾,与生活破碎后的创伤。理智都只浅浅的存在于表面,只需要一点风吹,就可以暴露。

  “你就告诉我他们到底在哪里好不好!”苏以沉声要求。

  “就这么难吗?我只是要你吻我。”祁樾舟手指紧紧的握着苏以的脖子,眼中写满了不罢休。

  俩人对视了片刻,冷漠与热切相对,苏以猛的垫起脚尖,朝着祁樾舟的唇就吻了上去。她用力的咬含他的唇,一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手指用力到发颤。她狠狠的撕咬他,用舌头撬他的齿关,去勾缠他的舌尖,尝到了他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第一次尝到这抹味道的记忆她永远忘不了,有太多太多的与他的第一次在她的记忆里磨灭不去。心脏在发痛,痛的不明所以,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够了吧,他要的就是这样。

  苏以认真的狠狠的吻了,她一把推开祁樾舟,“满意了吗?没什么大不了,如果你还想要其它的我也满足你,你先让我见了他们,晚上回来我就满足你行吗!你想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我奉陪到……”

  苏以脸上挂着泪,祁樾舟一把将她又摁回了墙上,一双手捧了她的脸,长驱直入的用舌头尝尽了她的味道才将她放开。期间苏以没有任何反抗,如她所说的奉陪到底。

  祁樾舟将人放开,最后只是怜惜又气愤的捧了捧苏以的脸,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下一刻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将苏以推进了衣帽间,要她穿衣服,说

  祁明泽在住院,他带她过去。

  祁樾舟在苏以失去理智的想象中已经成了个无所不能的恶魔,她竟然以为祁明泽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如果没有他的允许她会找不到他。

  但是祁明泽只是在医院里。

  和祁樾舟的种种已经消耗掉了苏以身上的大部份精力,以至于从家里到医院苏以都是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进了病房,见到躺在病床上合着眼睛的祁明泽。

  祁明泽围绕在一堆白色里,安安静静的,只是像睡着了。苏云惠告诉苏以,从他受伤到现在,已经半个月过去了,没有醒过。

  苏以站在病床前,看着安静的祁明泽,一点点坠落,下陷。

  她看着他脸,瘦了许多,他本来就消瘦。也不是,他二十出头的时候好像一点也不瘦,下巴侧还鼓鼓的,她记得。一次他来学校接她,她和同学一块儿,他便请了她的同学一起,他带她们去吃好吃的,再送她们回学校。

  那时他好歹也是个十足的成年男人了,同学竟然说他好可爱。苏以无语,同学解释说他下巴侧鼓鼓的,好可爱,好想捏一把。

  苏以仔细看祁明泽的脸,那还有什么鼓鼓的。

  她已经想不起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瘦的。

  苏以脸上早已两行泪。

  她错了,她是不是不该离开安城,她为什么要离开,如果她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她是不是该和他一起去海城,她知道祁樾舟对华煜的独占目的她就该劝他的。

  对,他喜欢她,不是普通的喜欢,是她难以面对的那种喜欢。如果他真是喜欢了自己那么多年,那么,也许他会因为她的劝阻而放弃去争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不会成了现在这样。

  苏云惠说祁明泽会不会醒来,全靠他自己的意志了。

  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苏以觉得脑子眩晕,肩膀上蓦地落下一双手,苏云惠的脸出现在眼前。苏以咽了咽喉咙上的哽噎,平静的问苏云惠,确认祁明泽为什么成了这样。

  来前,祁樾舟没有告诉苏以祁明泽是这样的情况,但他说了祁明泽受伤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就连小光也刚出院,因为替他挡了一刀。

  祁樾舟不想当这种冤大头,但苏以好像就希望是他做的,然后让一切破碎了的破碎的更加彻底,翻天覆地的混乱,他们之间的裂痕成为再无跨越的天堑。

  苏以偏执的将这顶帽子扣在祁樾舟头上,但姑妈却摇了头。

  苏云惠的沧桑是苏以从未见过的,虽然她仍然满头青丝,却给人一种一夜白头错觉。从苏以进来,苏云惠眼底的湿意就没有干过,还拉着她,问她现在该怎么办。

  面对这样的苏云惠,苏以只敢将泪往肚子里咽。

  苏云惠握着她的肩膀,“明泽现在成了这样,你会跟我一起等他醒来对吗?你知道,明泽最疼的人就是你了,他最心疼的人就是你了,知道吗?”

  “我知道。”

  “我们现在快一无所有了,你也知道吗?”

  “我知道。”

  苏云惠的眼泪始终含在眼眶子里,不曾落下一滴,眼底是一片血红。苏云惠捏了捏苏以的肩膀,才认真地看了看她,怪怪的笑了。

  “孩子,姑妈现在过的不好,过的不好才想起你来。你这两年是去哪儿了啊,连我们也不联系,怎么这么恨心啊?”

  “对不起。”

  苏云惠古怪一笑,摸了摸苏以的头发,脸蛋,“别哭,你看我不也没哭么。你还走吗?”

  苏以牙齿咬了下唇边,涩声道:“不走了。”

  苏云惠倒双手丢开了苏以,转身走开,“你们都狠心,一个个都是些小白眼狠。”苏云惠停住,指了床上的祁明泽,“他不想醒,他一定是不愿意醒,我说什么都打动不了他,他这是打算就这么丢下我了。”

  “没有,您别这么想,表哥会好起来的。”

  “你不明白他有多恨我,他怪我破坏他的生活,压迫他的思想,他说是我让他成了个不幸的人,你听听他说的话。孩子,在你看来姑妈是这样的吗?”

  “您别这样。”

  苏云惠没有落泪,说话也不起哭腔,她甚至还端着一惯的端正身姿。但她的崩溃像是会在一瞬之间袭来,就一切都崩塌了。

  “我又能为了什么?他为什么不想想我又能为了什么?我只是想他更好,做个人上之人,我错了吗?”

  “一个人的不容易你一定最清楚,孩子,这么多年,你想想,你记得明泽爸爸的样子吗?他走了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一个女人,我辛辛苦苦经营,一步不敢踏错,我都是为了什么。小以,你能理解姑妈吗?姑妈又能有什么私心?”苏云惠再次握上苏以的手,“明泽他至小就心疼你,你劝劝他,你好好帮姑妈劝劝他,他能听得到的,医生说他能听得到,他会听你的话的……”

  苏云惠的情绪越发的怪异,这是苏以从前做梦也不会看到的情形。姑妈从来身份不一样,不管出现在什么场合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她也习惯了受人尊敬的姿态,她这个人一直是连舅舅那种人也会忌惮的对象。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弱的像随时都会坍塌,

  像一颗断了根茎的大树,只徒留了坚毅的外壳,再经受不住任何的风吹雨打。

  苏云惠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完全是乞求。苏以伸手抱住了她,给了她肩膀,她也靠了。

  这个在苏以印象里百倍强过于秦楠的女人,苏以向来又忌又爱,忌的是她的威严与气势,爱的是她至少对她是好的。

  病房是间套房,苏以和苏云惠在病室内,从河带着一个男人坐在外间,病房外祁樾舟已经等了多时,阿森看祁樾舟脸色越来越苍白,问他要不要先回车里休息,他留下来等,祁樾舟只是摇了下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祁樾舟精神越来越差。身上的伤口在发痛,而痛的最激烈的是心脏深处。他心头有种没由来的恐惧。这世上原先倒还没有能让他恐惧的东西,但现在好像有了,它来自于这两年的无法控制的日日夜夜的折磨。

  苏以在病房里会看些什么,听些什么,想些什么。

  祁樾舟几乎已经快忘了祁明泽现在成了个口不能言的植物人。在他与苏以之间是完全不能够成威胁的,否则他也不会带苏以来见他。

  但是他预计错了,即使这样,他也难以承受。他承受不住苏以离开他的视线,更承受不住她关注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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