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这搓衣板跪起来的感觉还……_沉迷男主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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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这搓衣板跪起来的感觉还……

  两碗醒酒汤灌了下去,天子总算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坐在地上掩面啜泣的女人,又看向淑妃,心口顿时就沉了下去。

  一时之间,天子面如土色,满脑子都是从前身边形形色色之人遇此情形时的对策。

  什么他犯的错不过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什么妻子怀孕是件好事,却不知道男人这几个月要熬得有多辛苦?

  再有就是身子虽然碰过了别的女人,但做那事情时满脑子都是妻子?

  甚至还有同僚说自己醉酒之后认错了人,把别的女人当成了自己的妻子的说辞……

  郁琤思来想去都觉很是不妥,眼下看着泪眼汪汪的沈玉娘,他也只好先肃着脸孔质问内侍:“方才发生了什么?莫不是这个女子想刺杀孤?”

  内侍战战兢兢道:“沈女郎没有携带凶器,是专程给陛下送解酒汤的……”

  他这话间接佐证了沈玉娘不是刺杀,是明晃晃的勾引。

  这个没有眼色的东西……

  郁琤心里骂他,只好又转而说道:“不过孤衣衫整齐,看样子她多半是没能得逞了。”

  内侍亦是松了口气:“是啊,亏得淑妃来得及时……”

  郁琤顿时神色微霁,这才敢抬头朝玉鸾看去,“原来如此,竟然都是淑妃的功劳了。”

  玉鸾看着哭哭啼啼的沈玉娘,又看着脸上写满心虚的郁琤,缓声说道:“妾不敢当,妾眼下累了,不知陛下可否批准妾回去歇息?”

  郁琤自然不敢不答应她。

  青娇便扶着玉鸾离开了承天殿中。

  郁琤揉着眉心,见人也走远,只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沈玉娘。

  “陛下,我……我已经和陛下牵扯不清了,陛下何不给我一次机会?”

  郁琤道:“看在你是刘太后的表侄女份上,孤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从这里离开,孤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二是孤为你指婚,将你嫁去边陲之地,永不得踏入昱京半步。”

  并不是他不想狠狠责罚这沈女一顿。

  而是这种暧昧的事情若不能快刀斩乱麻,日后他便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她并未得逞酿出大祸,不然便是亲自拗断她的脑袋也不能泄他心头之恨。

  沈玉娘紧紧揪住衣摆,却不回答。

  郁琤便吩咐道:“那就传孤旨意……”

  沈玉娘脸色顿时煞白,忙跪下道:“我……我选一,今夜我并未来过承天殿中,也并未见过陛下。”

  郁琤厌恶地扫了她一眼,让内侍将她带走。

  翌日刘太后在宫中尚且还在欣赏淑妃赠送的六扇百寿图绣屏时,内侍便将昨夜刘太后“指使沈玉娘勾引天子”一事告知。

  刘太后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如此一来,那沈玉娘焉能继续在宫里待下去?

  她连刘太后的面都没有见着,便被虞姑姑亲自送回了沈家问责。

  然而这沈玉娘充其量也只是被人利用,桂生这日抽了空,私下里又去天子面前,将玉鸾当日遇见楚鸾的事情一一告知。

  “不过青娇已经当场掌掴过惠贞县主了。”

  “孤知晓了……”

  郁琤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些,却只觉“惠贞县主”四字异常刺耳。他赏赐给楚氏的恩荣,竟也能让对方嚣张跋扈到屡次挑衅玉鸾。

  便是楚家当初有天大的功劳,他也不必再顾忌他们脸面,直接一道诏令下去,彻底将楚鸾的县主封号也褫夺去。

  头一回将楚鸾降为县主,诏书上的内容尚且只是冷漠。

  但这回却是宫里来的内侍当着众人面宣读诏书,且又将上面申饬之言字字朗声念出,便如同叫这楚氏被人左右开弓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只怕出门都嫌没脸见人。

  楚鸾在屋里绣着腰带。

  她分别为楚衡楚鎏各绣了一条腰带,如今两条都没完全做好。

  又过片刻,楚衡便让人叫她去厅中。

  楚鸾过去,便看见自己那侍女哭哭啼啼跪在厅中。

  “给我跪下!”

  楚衡脸色难看至极。

  楚鸾扫了那侍女一眼,只好跪下。

  “女郎……奴再不敢隐瞒家主,什么都已经说了,女郎手臂上的守宫砂根本就不是真的,而是女郎用朱笔点上去的,时间久了就会……会掉,所以奴时常要负责替女郎掩饰,且也要及时点画上。”

  楚鎏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容纯洁的妹妹,更是想不到会有这等事情。

  楚衡怒极:“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早知你会做出这种丑事,我恨不得……我只恨当初为什么死得是你母亲而不是你!”

  盛怒之下,便是身为父亲,楚衡亦是可以说出诛心之言。

  一旁楚鎏战战兢兢想劝又不敢劝,想说楚鸾亦是不知从何说起。

  楚鸾却很是娴熟地红了眼眶道:“我也想知道当初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如果不是因为阿母死了,我又怎么会落到桓惑手里,被他当做我阿母的替身呢?”

  楚衡愣住。

  “你……你说什么?”

  楚鸾泪珠子滑下眼睫,抬眸朝楚衡看去,“所以阿父当初为什么只带走阿兄呢?为什么不带走我?”

  楚衡听到这话顿时目露痛色。

  楚鎏轻咳道:“妹妹,你怎可如此与阿父说话?”

  楚衡回过神摇头说道:“我让你进宫和淑妃赔不是,你却百般作恶,连县主殊荣都被褫夺,那沈氏女郎因你之故犯下大错,你以为为父在外面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说再多也是因为你本性恶毒罢了,否则你何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招惹淑妃陷害旁人?”

  楚鸾道:“那是因为她不配得到现在的好日子。”

  “那时候她分明就在门外,可是她走了……阿父可会知晓女儿当时的绝望?”

  “她凭什么可以做一个冰清玉洁之人,又凭什么可以得到一个男人的爱,就是因为她对女儿见死不救吗?而你们又凭什么可以抛弃我们母女俩一走了之以后不遭报应?是这世道不长眼睛罢了……”

  楚衡听到后面,气得抬手便着她那张脸却始终打不下手。

  楚鸾问他:“你想打我吗?可我也从来没有将你们当做我的阿父和阿兄,我的阿父阿兄早就在当初丢下我与阿母的时候就死了!”

  她说完这话也不再跪在楚衡面前,转头便跑出了厅中。

  楚鎏看着一向乖顺的妹妹忽然变了嘴脸,直接就傻在了原地。

  楚鸾往日里最是讨人喜欢,若非如此,那些女子也不会都与她交好了。

  可她忽然之间,又好像……变成了一个满眼阴翳之人,言辞竟很是偏激。

  楚衡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下,过半晌声音虚弱道:“看住她……为父已经给她找了个好人家,月底便将她嫁出去吧,这……这也是为了她好。”

  楚鎏听到这话,嗓子眼里好似塞了把干草一般,干巴巴地“嗯”了一声。然而他们并未等到月底,当天晚上楚鸾的屋里便发出“哗啦”的动静。

  看守的婆子进去查看时,便被楚鸾用花瓶砸晕。

  等到楚鎏赶来之时,便看见昏过去的婆子,还有被打碎的茶具,以及冷清月光下,那桌上躺着的两条尚未完成的腰带。

  楚鸾跑了出去,在天快亮的时候,来到河边上了条船。

  船夫问道:“你要去哪里啊?”

  楚鸾顺了顺肩上一绺头发,语气又乖又软,“翁翁先送我过了这条河吧,我要去很远的地方。”

  对方撑着船叹息道:“你一个女孩子跑出来,只怕家里人也会担心坏的吧……”

  楚鸾笑容里含着淡淡的愁绪,垂眸说道:“我是个孤儿。”

  船夫诧异,“嗳,真是个可怜的女娃子……我免费送你一程吧。”

  楚鸾点头道谢,便坐在了船的另一头。

  她慢慢卷起袖子,露出千疮百孔的手臂,然后用簪尖在臂上刺出一颗血痣。

  她看了一会儿,便放下袖子,口中慢慢哼起了莫名的曲调。

  她不相信玉鸾会永远都那么好运气……皇宫那种地方,日后必然会有皇后,而玉鸾迟早也会沦落到色衰爱弛的境地,她也没必对方凄惨的下场……

  只可惜她已经不能在这个地方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蒙蒙晨雾当中,楚鸾看见骑马匆忙冲到岸边的楚鎏,朝这边大喊挥手,可声音却愈显缥缈。

  楚鸾始终面无表情。

  或许当初他们丢下她是无心的吧,或许玉鸾真的只是路过,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点也毫不影响她永远都憎恶着这些人。

  华琚宫中,玉鸾才从梦中醒来,青娇便喜滋滋地过来告诉她楚鸾被褫夺了县主封号,月底便要被嫁出去的好消息。

  她显然也还不知道楚府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她当日还诋毁淑妃,说些淑妃对她见死不救的疯话,现在想想奴都还气……”

  玉鸾并未在意。

  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未与楚鸾有过太多交集。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鸾就对她阿姊长阿姊短,口中十分乖巧亲热。

  这也是玉鸾当初为何毫无防备,中了她下的梨花醉。

  青娇见她也并不为此欣喜,便抛开这话题转而问道:“午膳淑妃仍不叫人多准备些么?”

  要知道这些时日天子来过数次,却都次次碰壁,欲近淑妃而不得。

  玉鸾摇头,“不必多准备。”

  她不是气他,心里却是有意要冷落他一段时日。

  这厢郁琤来过华琚宫好几次,都毫无进展。

  时日越长,玉鸾越发淡定,郁琤心里便愈发焦灼。

  唯恐玉鸾心里头积着郁气,越积越深,从而导致对他情意减淡。

  当夜,郁琤再一次来到玉鸾寝殿。

  玉鸾卧在榻上看书,只冷淡地背影朝他。

  郁琤只得吩咐内侍:“拿过来吧。”内侍颇为尴尬:“这……这不好吧……”

  他嘴里说着,手里却很是积极地把搓衣板送到了郁琤面前。

  郁琤眼底流露出几分屈辱,想到那些兄友当日的谈话,便甚是迟疑地跪在上面试了试,结果却发现……感觉竟然还可以。

  且一旦屈下了膝盖,他亦是发觉此举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郁琤顿时挺直腰板,一副闲聊的语气缓缓说道:“原来这就是北地的风俗么?平襄王所言果真不假,这般屈身磨炼竟能有利于活血化瘀,疏通经络……”

  玉鸾看书的余光瞥见他的姿态,手里的书差点都滑掉下去。

  这大畜生好端端地跪在这搓衣的板子上做什么?

  这搓衣板的法子都是各自家中的秘密,她自然不会知晓旁人家里跪搓衣板是个什么用意。

  只是她头一回见郁琤这般,心中有种莫名想要扯动唇角的念头。

  但玉鸾哪里会真的当着他面前笑出来,只是紧紧绷住唇角,看着书便更是专注起来。

  郁琤见她仍不理会自己,便又交代内侍:“孤之举止有辱名声,你身为孤的内侍万不可往外传去,否则孤被人耻笑是小,旁人攻讦淑妃才是要紧。”

  他后半句说得极大声,生怕榻上的淑妃听不清似的。

  内侍心说得了吧,淑妃有他护着可不怕人攻讦,内侍看这狗皇帝分明还是自己怕被人嘲笑。

  每次看着天子死死维持着几乎都已经没有的颜面时,还真是叫内侍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玉鸾再不好假装没有看见,只好状若无意地清了清嗓子,随即朝郁琤看去,“郎君好端端怎么跪这搓板上了……还是快起来吧。”

  郁琤故作委婉拒绝:“孤跪在上面只觉尚可……只是阿鸾果真不生孤的气了?”

  玉鸾放下手里的书,“我没有生郎君的气,郎君快起来吧。”

  他醉酒后的反应她全都看在眼里,哪里会有什么误会。

  她这段时日也只是借着沈玉娘这件事情借题发挥罢了。

  这个大畜生眼下不能碰她,平日里又忙于事务。

  是以但凡叫他逮住机会就将她当面团似的按在没人的地方搓揉亲吻,被宫里人不知撞见过多少回。

  难得能找到借口不搭理他,她也才松快了没几日。

  郁琤却愈发觉得这搓衣板竟神乎其神……

  但他仔细想来,便也恍惚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毕竟身为男子,无端端惹恼了家中妻儿之后,若要指望她能原谅自己,必然也没那么简单。

  但她若看见丈夫凄惨模样,必然又会心软起来。

  问题就出在丈夫好端端的并不会显得凄惨。

  是以没有条件,便该自己创造条件,叫自己惨兮兮地……这才使得妻儿更加心软。

  想通这关节后,郁琤不得不暗暗佩服想出此法的先人。

  又觉玉鸾必然心爱于他,这才半点也见不得他受苦,立马叫他起来。

  郁琤吩咐内侍将搓衣板拿走,又交代道:“替孤妥善保管。”

  这等宝物用过一回才方知道好,自然不可轻易丢失。

  内侍忙做贼似的将搓衣板拿走,郁琤又坐在玉鸾榻旁,颇有些得寸进尺道:“想来孤已经许久没有和阿鸾睡在一起,今夜便叫孤体贴着阿鸾……”

  玉鸾却并不那么情愿,“上回郎君睡觉时手臂不小心压到我肚子,叫我不大放心。”

  “孤定然会更小心一些的……”郁琤殷勤地给她捏了捏腿,耐着性子想要哄她松口。

  这时青娇却抱着铺被进来,习惯地往地上铺去。

  郁琤顿时沉下脸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什么时候答应要打地铺睡在地上了?

  难不成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侍女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成?

  青娇一头雾水,只莫名其妙地说道:“淑妃晚上身边不能没人,奴晚上要给淑妃守夜……天愈发冷了下来,奴也怕受凉,这才抱来被褥的。”

  郁琤口中的话梗了梗,随即又神色如常地吩咐她退下。

  青娇瞥了玉鸾一眼,见对方并无指示,只好无辜地退下。

  郁琤则转头朝玉鸾道:“那孤今晚上就睡在阿鸾的床前就是。”

  玉鸾愣了愣,“怎可如此……”

  “郎君身为一国之君放着高床软枕不睡?睡在地上叫人传出去以后像什么话?”

  郁琤却满口认真:“不是孤不肯离开华琚宫,而是阿鸾夜里总是要有人守着,那青娇生得一副笨手笨脚的模样,看着便很是不稳妥,为了孤的孩子,孤亦是要迎难而上。”

  玉鸾被他这一番说辞说得哑口无言。

  她若再不答应,却不知他还要做出什么叫人惶恐的事情来。

  玉鸾正要叫他还是上榻来睡。

  郁琤却只当她还要拒绝,又打断道:“你不必再说了,孤意已决,孤也要睡了。”

  他说完便叫内侍进来给他重新抱来干净被褥。

  内侍莫名其妙地给他抱了过来又退下。

  郁琤便解了外衣往那被下躺去,阖眼就睡,叫玉鸾阻止都来不及。

  玉鸾:“……”

  行罢,他高兴躺地上就躺地上,横竖她也插不上嘴。

  日子便这般消磨下去。

  临近玉鸾生产的日期愈发近了。

  阿琼那边虽见不到玉鸾,却也日日掐算着日子,提出望玉鸾。

  郁琤却令人直接回绝,只道淑妃诞下皇嗣之前,不许阿琼出长公主府,更不许对方进宫来见淑妃。

  他当日告诉玉鸾阿琼肯交出玉玺,也只是为了安玉鸾的心罢了。

  实际上,他与阿琼也只是在不会伤害玉鸾这件事情上暂时达成一致。

  至于玉玺……

  他不要阿琼的命,却也一样可以有百种方法对待她,哪怕软禁她一辈子。

  这日郁琤一直到下午忙完了手头上的庶务,便往华琚宫去看望玉鸾。

  岂料他去时也是巧了,崔淑媛正带着蓟苏坐在屋中喝茶吃点心,陪着玉鸾说话。

  见天子过来,磕着瓜子一脸稀奇打量玉鸾肚皮的蓟苏眸色一慌。

  崔淑媛见他如鼠见猫一般,只笑着将他掩在背后,对玉鸾说道:“妾与蓟淑媛便先回去了,不打扰淑妃休息。”

  玉鸾让青娇送他们出去。

  郁琤却暗暗敛着语气中的不安道:“阿鸾……”玉鸾扫了他一眼道:“那个蓟淑媛也真真是个妙人。”

  郁琤接不上这话,只扶着她的腰,仔细搀她坐下。

  “反正也都是会被遣散出宫的人,阿鸾就不必再对他们那些人上心了……”

  他心虚之余,又若有所指的道。

  玉鸾也不戳破这层窗户纸,只是问他:“郎君总是为难蓟淑媛,莫不是还心存芥蒂?”

  郁琤被说中心事,神色也僵了僵。

  玉鸾笑说:“这也是我不好,一直叫郎君误会了很久。”

  “其实我第一个男人并不是蓟苏,我眼下便能带郎君过去看看。”

  郁琤诧异,“这人竟然就在后宫?”

  玉鸾点头。

  郁琤顿时想到蓟苏上回说玉鸾去过他原先府邸后便没了守宫砂……

  竟然会是他身边的人么?

  莫不会是他身边的护卫?

  他想到这些,只觉头顶油绿,心口透凉。

  玉鸾将他引到桌前,指着个盒子对郁琤道:“郎君打开这个盒子,便会知晓这人是谁了。”

  郁琤迟疑,却不知这盒子里放着的是盲谷的匕首,还是和溪的腰牌……

  他缓缓将这盒子打开,却发现里面竟然有块精致的袖镜。

  “孤身边竟然有人喜欢用镜子?”

  他更是愕然,自己竟还从来没有发现。

  玉鸾微哂,却不知他当初为了接受这件事情给自己做了多少心里暗示。

  他当时只在心底种下个失落的念头,反正这个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他……这才勉强将这一茬揭了过去。

  不曾想到了今日,旁人暗示了他,他却还想不到自己身上。

  “淑妃,该午休了。”

  玉鸾听青娇提醒,便还真感到几分困意,“我这就去午休了,郎君自己拿回去慢慢想吧。”

  郁琤便拿着那抹袖镜,复又回到承天殿中反复观摩。

  他问内侍:“这上面可有什么人名?”

  内侍见他捧着个小镜子研究,也帮着他看了两眼,只摇头道:“没有啊,这里头只有个人影子罢了。”

  郁琤顿时阴下目光,“在哪里?让孤瞧瞧……”

  他说着便将袖镜拿来,却没看见哪里有个人影子图纹,独独看见镜子里有一个满脸阴霾的自己,叫他直接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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