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薛锦文不再说话。
孟柒和她一起看向那中年男修。
对方手一挥,空中出现一个淡青色的瓷瓶。
瓷瓶看起来十分简朴，没有丝毫出彩的地方。
孟柒认得，那是自己在云上仙阁买的装药瓷瓶。
最便宜那种,十颗一品灵石一只。
她振作精神。
自己以前在三千世界也参与过拍卖,不知道在这天外天中会不会有所不同。
就听那中年男修朗声说道：“玄字号拍品第一件，十二粒二品北冥丹。”
对方话音刚落，就有人“噗……”的轻笑出声。
那笑声中到没有多少讽刺的意思,仿佛只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薛锦文朝笑声传来的地方看了一眼，只能听出是个年轻女子的笑声。
孟柒淡然自若,仿佛没听到一般。
这笑声像是开了个头,很快又有人跟着笑起来。
嘻嘻哈哈的声音不绝于耳，虽然没多大恶意。
但来参与拍卖的人大都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显然觉得这次画风有点不一样。
笑声响了片刻之后,有人笑着说道：“这装北冥丹的瓷瓶……是云上仙阁十颗一品灵石一只的不是？”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男修，他话音刚落，笑声比刚才更多了些。
天外天拍卖场,哪怕是最低等级的玄字号拍卖场，也从不拍卖凡品。
这些人其实都知道。
可是用最便宜的瓷瓶，装着十二粒二品北冥丹……
这些修者也算见多识广，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果是别的药就算了。
北冥丹啊！
那是三千世界中，但凡二品以上医修都能炼制的丹药。
这里众人全都服用过，实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尤其是一些出自医修宗门的修者，就算没跟着笑出声,也在自己的房间中含笑轻轻摇头。
三千世界有医修不久,就有人炼成北冥丹。
药方后来流出,数千年来不知多少医修研究改良过。
现在的北冥丹，已经是千年前某位大医修经过改良的版本。
和最初的北冥丹相比,恢复灵气的速度足足提高三层，而时间缩短一半。
如果说北冥丹还能有什么改进，也只可能在时间和药效上做文章。
近千年来，偶有新的北冥丹药方现世。
也许药效可以提高些许，但那往往是因为换了更珍贵的药材。
这样一来，成本提高，药效提高也非常有限，十分得不偿失。
医修们倒是大多没像别的修者般笑出声。
他们几乎都毕生精研药物，医术，隐隐猜到，能出现在玄字号拍卖场的北冥丹，可能有什么不同。
不过他们大都觉得，应该是更换其中几味药材。
就像那些偶然横空出世的新的北冥丹药方一样。
用更珍贵的，品阶更高的药材，当然能炼制药效更好的北冥丹。
但是再怎样，毕竟也只是二品。
那些医修中的宿老们忍不住含笑摇头。
多半又是某个年轻医修，做了这样有些暴殄天物、得不偿失的事情。
拍卖场中笑声不绝。
大约玄字号拍卖场建成以来，就没有这样轻松欢乐的时候。
毕竟谁都没想到，天外天今日第一件拍品，会像是玩笑一般的二品北冥丹。
有些人甚至觉得，这是为了后面的拍品故意放出的噱头。
笑声中，负责主持拍卖中年男修丝毫不为所动。
他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笑容，就连声音都还是那样平稳沉着。
“十二粒二品北冥丹，起拍价，五十颗六品灵石。”
“噗……”又有人笑了，“五十颗六品灵石？这倒不算什么。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孟柒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自己价格订低了吗？
之前薛锦文来问过她，建议她起拍价订在三十到六十颗六品灵石，十二粒北冥丹这样。
孟柒就定了个五十颗六品灵石。
这还不算多？
三千世界有钱修者真多！
“可是云上仙阁五十颗六品灵石买的二品北冥丹，道友尽可以当饭吃，吃上大半年也吃不完了。”有人顺势接话。
这人话音落下，又引起一阵哄笑。
“三品北冥丹也就二十颗三品灵石一粒。”又有人说道。
“搞得我都有些好奇，这十二粒二品北冥丹有何不同了。”另一人迅速说道：“反正便宜，拍回去尝尝看，是不是有龙肝凤髓之美味。五十一颗六品灵石。”
孟柒：“……”
就算这样，也有人真的拍啊。
她并不知道，五十颗六品灵石对能来这里的修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玄字号拍卖场虽然是天外天最低等级的拍卖场，一场拍卖下来，所拍五品的价格真换算成六品灵石，那是可以以万亿为单位计算的。
五十颗六品灵石，对这里的人来说，可能随意一杯灵酒都不止这个价。
“那……我出五十二颗六品灵石。”
“你们这样……我也想尝尝看了。五十三！”
“嗯……那就五十四吧！”
大家嘻嘻哈哈一颗一颗往上加着价格，一点没真将这场拍卖当回事。
孟柒托腮，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薛锦文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别担心，武道友会介绍拍品。”
她顿了顿，解释道：“这是玄字号拍卖场的特色，先开始放出物品，众人可以预出价。如果加价之人不超过三个，那这物品便属于出价最高者。然后再由武道友介绍拍品。”
她嫣然轻笑：“有点赌博的意思，或是拍卖一些连我们也暂时无法判断出价格的物品时，也会用这样的方法。”
孟柒默默点头。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有一件天外天的鉴宝师们也不认识的珍贵物品。
如果参与拍卖的众人也都不识货，就可能捡漏。
她单手托腮，听着大家嘻嘻哈哈地，到底还是将北冥丹的价格推到了七十颗六品灵石。
那就是已经超过三人出价。
接下来，负责主持拍卖的中年男修便要开始介绍北冥丹了。场中安静了片刻，那姓武的中年男修清清嗓子，正要说话。
高处传来一个清越悦耳的男声：“两百颗六品灵石。”
众人一片哗然。
声音能从高处传来，显然是天外天邀请的贵客。
难不成这北冥丹，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一时之间，人人都没再说话。
刚才还是一颗一颗往上提价，价格也不高。
但是现在提价之人，直接将价格抬到两百颗六品灵石，那么下一次加价，就至少要是三百三十颗六品灵石。
这样一来，价格很快就会抬得很高。
孟柒却惊讶抬眸。
别人或许听不出，就连薛锦文都没有反应。
可她却是听得分明，这声音……分明就是苏君墨！
她对他的声音熟悉得很。
毕竟当初，对方曾经被结界重伤，又被他们妖界追杀。
伤得极重。
孟柒耗费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和他朝夕相处。
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她硬是以当时刚刚堪堪三品大圆满的医术修为，逆天而行，强行抢回他的性命。
那一个月中，苏君墨时而昏迷，时而醒来。
醒着的时候他不爱说话，昏睡时话却挺多。
尤其保不住人型，露出五尾狐狸原型时，更是呱噪得不行。
有好几次，孟柒都有些忍不了，想要把这个呱噪狐狸的嘴巴塞上。
所以后来苏君墨伤好了，重新变成那个高傲冷然，让无数女修倾慕心动的俊美男子。
孟柒每每看到他，都只能想起呱噪白狐狸的模样。
反差不是萌，而是……
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她看到人型的苏君墨那张骄傲的脸，就忍不住想起白狐形态的苏君墨那呱噪的模样。
然后她总会忍不住想避开他。
不然她真的会控制不住想笑。
不过也就是从苏君墨的口中，孟柒知道了不少妖修的事。
她知道苏君墨是天妖中的贵族。
也知道人妖界限。
还听他说过一些零星的妖界的事。
在那之前，孟柒对妖界的认知，完全停留在隔着结界和壁垒的异族之上。
简而言之，她对苏君墨的声音熟悉得不行。
即使重活一世，也一下就认了出来。
玄字号拍卖场，重新安静下来。
中年男修轻咳一声，扬声说道：“第一件拍品，这十二粒北冥丹，每一粒都被封入一道北冥诀……”
不等中年男修说完，全场瞬间哗然！
“北冥诀？封印在北冥丹中？”
“开玩笑？！”
“天外天拍卖场，从来不开玩笑。”
“怎么封印的？”
“药效呢？”
“二品北冥丹封入的，是二境北冥诀？”
“药效呢？封入北冥诀的北冥丹，药效如何？”
“翻倍还是缩短时间？”
“确定只有二品？”
……
中年男修那话一出，刚才嘻嘻哈哈的气氛一扫而空。
那些刚才还开玩笑般嚷嚷着，要买这北冥丹回去尝尝味道有什么特别的修者们瞬间正经起来。
提问声不绝于耳。
中年男修主持了不知道多少场拍卖，当下微笑着站在高台上，听着修者们议论纷纷。
等气氛足够热烈，他才缓缓开口。
他有特权，一开口，声音就凌驾众人，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封入北冥诀的二品北冥丹，可以瞬间恢复筑基修者四分之一灵气……”
全场再次喧哗。
这次干脆没人再问别的。
光是“瞬间恢复”这四个字，就足够吸引人。
“三百三十颗六品灵石。”立刻就有人开价。
“五百颗六品灵石！”马上就有人跟上。
“七百颗！”
“一颗七品灵石！”
中年男修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继续说道：“……并且能在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持续恢复额外四分之一灵气。当然，此丹乃是二品北冥丹，只对筑基修者效果最好。金丹修者恐怕效果不佳。”
这句话根本不需要他提醒，这里的修者当然清楚。
能恢复筑基修者一半灵气，对金丹修者来说恐怕十分之一都没有。
但是这又如何！
瞬间恢复灵气的丹药不是没有。
可大都是高阶丹药，炼制困难，需要的药材更是珍贵。
成本之高，即便是三千世界四大界的顶级大宗门，也不舍得拿来日常使用。
一般只会在宗门大战，或是危急时刻备用。
可这是北冥丹啊。
简单点说，这大路货遍地都是，大宗门绝对舍得给亲传弟子，或是门中长老们准备个几百上千粒，让他们当饭吃。
“两颗七品灵石。”立刻就有人加价。
“三颗。”
“五颗七品灵石。”
……
大家都存着同样的心思，这丹药虽然是二品，买回去研究下，能不能做出三品甚至更高品阶的北冥丹。
哪个宗门能最先做出来，基本上就意味着，他们在未来数十年的宗门之战中，能保证一定优势。
孟柒不过喝了口茶。
一眨眼间，她的十二粒北冥丹的价格，就被抬到了二十颗七品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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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柒和她一起看向那中年男修。
对方手一挥,空中出现一个淡青色的瓷瓶。
瓷瓶看起来十分简朴，没有丝毫出彩的地方。
孟柒认得，那是自己在云上仙阁买的装药瓷瓶。
最便宜那种,十颗一品灵石一只。
她振作精神。
自己以前在三千世界也参与过拍卖,不知道在这天外天中会不会有所不同。
就听那中年男修朗声说道：“玄字号拍品第一件，十二粒二品北冥丹。”
对方话音刚落，就有人“噗……”的轻笑出声。
那笑声中到没有多少讽刺的意思,仿佛只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薛锦文朝笑声传来的地方看了一眼，只能听出是个年轻女子的笑声。
孟柒淡然自若,仿佛没听到一般。
这笑声像是开了个头,很快又有人跟着笑起来。
嘻嘻哈哈的声音不绝于耳，虽然没多大恶意。
但来参与拍卖的人大都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显然觉得这次画风有点不一样。
笑声响了片刻之后,有人笑着说道：“这装北冥丹的瓷瓶……是云上仙阁十颗一品灵石一只的不是？”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男修，他话音刚落，笑声比刚才更多了些。
天外天拍卖场,哪怕是最低等级的玄字号拍卖场，也从不拍卖凡品。
这些人其实都知道。
可是用最便宜的瓷瓶，装着十二粒二品北冥丹……
这些修者也算见多识广，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果是别的药就算了。
北冥丹啊！
那是三千世界中，但凡二品以上医修都能炼制的丹药。
这里众人全都服用过，实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尤其是一些出自医修宗门的修者，就算没跟着笑出声,也在自己的房间中含笑轻轻摇头。
三千世界有医修不久,就有人炼成北冥丹。
药方后来流出,数千年来不知多少医修研究改良过。
现在的北冥丹，已经是千年前某位大医修经过改良的版本。
和最初的北冥丹相比,恢复灵气的速度足足提高三层，而时间缩短一半。
如果说北冥丹还能有什么改进，也只可能在时间和药效上做文章。
近千年来，偶有新的北冥丹药方现世。
也许药效可以提高些许，但那往往是因为换了更珍贵的药材。
这样一来，成本提高，药效提高也非常有限，十分得不偿失。
医修们倒是大多没像别的修者般笑出声。
他们几乎都毕生精研药物，医术，隐隐猜到，能出现在玄字号拍卖场的北冥丹，可能有什么不同。
不过他们大都觉得，应该是更换其中几味药材。
就像那些偶然横空出世的新的北冥丹药方一样。
用更珍贵的，品阶更高的药材，当然能炼制药效更好的北冥丹。
但是再怎样，毕竟也只是二品。
那些医修中的宿老们忍不住含笑摇头。
多半又是某个年轻医修，做了这样有些暴殄天物、得不偿失的事情。
拍卖场中笑声不绝。
大约玄字号拍卖场建成以来，就没有这样轻松欢乐的时候。
毕竟谁都没想到，天外天今日第一件拍品，会像是玩笑一般的二品北冥丹。
有些人甚至觉得，这是为了后面的拍品故意放出的噱头。
笑声中，负责主持拍卖中年男修丝毫不为所动。
他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笑容，就连声音都还是那样平稳沉着。
“十二粒二品北冥丹，起拍价，五十颗六品灵石。”
“噗……”又有人笑了，“五十颗六品灵石？这倒不算什么。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孟柒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自己价格订低了吗？
之前薛锦文来问过她，建议她起拍价订在三十到六十颗六品灵石，十二粒北冥丹这样。
孟柒就定了个五十颗六品灵石。
这还不算多？
三千世界有钱修者真多！
“可是云上仙阁五十颗六品灵石买的二品北冥丹，道友尽可以当饭吃，吃上大半年也吃不完了。”有人顺势接话。
这人话音落下，又引起一阵哄笑。
“三品北冥丹也就二十颗三品灵石一粒。”又有人说道。
“搞得我都有些好奇，这十二粒二品北冥丹有何不同了。”另一人迅速说道：“反正便宜，拍回去尝尝看，是不是有龙肝凤髓之美味。五十一颗六品灵石。”
孟柒：“……”
就算这样，也有人真的拍啊。
她并不知道，五十颗六品灵石对能来这里的修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玄字号拍卖场虽然是天外天最低等级的拍卖场，一场拍卖下来，所拍五品的价格真换算成六品灵石，那是可以以万亿为单位计算的。
五十颗六品灵石，对这里的人来说，可能随意一杯灵酒都不止这个价。
“那……我出五十二颗六品灵石。”
“你们这样……我也想尝尝看了。五十三！”
“嗯……那就五十四吧！”
大家嘻嘻哈哈一颗一颗往上加着价格，一点没真将这场拍卖当回事。
孟柒托腮，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薛锦文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别担心，武道友会介绍拍品。”
她顿了顿，解释道：“这是玄字号拍卖场的特色，先开始放出物品，众人可以预出价。如果加价之人不超过三个，那这物品便属于出价最高者。然后再由武道友介绍拍品。”
她嫣然轻笑：“有点赌博的意思，或是拍卖一些连我们也暂时无法判断出价格的物品时，也会用这样的方法。”
孟柒默默点头。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有一件天外天的鉴宝师们也不认识的珍贵物品。
如果参与拍卖的众人也都不识货，就可能捡漏。
她单手托腮，听着大家嘻嘻哈哈地，到底还是将北冥丹的价格推到了七十颗六品灵石。
那就是已经超过三人出价。
接下来，负责主持拍卖的中年男修便要开始介绍北冥丹了。场中安静了片刻，那姓武的中年男修清清嗓子，正要说话。
高处传来一个清越悦耳的男声：“两百颗六品灵石。”
众人一片哗然。
声音能从高处传来，显然是天外天邀请的贵客。
难不成这北冥丹，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一时之间，人人都没再说话。
刚才还是一颗一颗往上提价，价格也不高。
但是现在提价之人，直接将价格抬到两百颗六品灵石，那么下一次加价，就至少要是三百三十颗六品灵石。
这样一来，价格很快就会抬得很高。
孟柒却惊讶抬眸。
别人或许听不出，就连薛锦文都没有反应。
可她却是听得分明，这声音……分明就是苏君墨！
她对他的声音熟悉得很。
毕竟当初，对方曾经被结界重伤，又被他们妖界追杀。
伤得极重。
孟柒耗费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和他朝夕相处。
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她硬是以当时刚刚堪堪三品大圆满的医术修为，逆天而行，强行抢回他的性命。
那一个月中，苏君墨时而昏迷，时而醒来。
醒着的时候他不爱说话，昏睡时话却挺多。
尤其保不住人型，露出五尾狐狸原型时，更是呱噪得不行。
有好几次，孟柒都有些忍不了，想要把这个呱噪狐狸的嘴巴塞上。
所以后来苏君墨伤好了，重新变成那个高傲冷然，让无数女修倾慕心动的俊美男子。
孟柒每每看到他，都只能想起呱噪白狐狸的模样。
反差不是萌，而是……
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她看到人型的苏君墨那张骄傲的脸，就忍不住想起白狐形态的苏君墨那呱噪的模样。
然后她总会忍不住想避开他。
不然她真的会控制不住想笑。
不过也就是从苏君墨的口中，孟柒知道了不少妖修的事。
她知道苏君墨是天妖中的贵族。
也知道人妖界限。
还听他说过一些零星的妖界的事。
在那之前，孟柒对妖界的认知，完全停留在隔着结界和壁垒的异族之上。
简而言之，她对苏君墨的声音熟悉得不行。
即使重活一世，也一下就认了出来。
玄字号拍卖场，重新安静下来。
中年男修轻咳一声，扬声说道：“第一件拍品，这十二粒北冥丹，每一粒都被封入一道北冥诀……”
不等中年男修说完，全场瞬间哗然！
“北冥诀？封印在北冥丹中？”
“开玩笑？！”
“天外天拍卖场，从来不开玩笑。”
“怎么封印的？”
“药效呢？”
“二品北冥丹封入的，是二境北冥诀？”
“药效呢？封入北冥诀的北冥丹，药效如何？”
“翻倍还是缩短时间？”
“确定只有二品？”
……
中年男修那话一出，刚才嘻嘻哈哈的气氛一扫而空。
那些刚才还开玩笑般嚷嚷着，要买这北冥丹回去尝尝味道有什么特别的修者们瞬间正经起来。
提问声不绝于耳。
中年男修主持了不知道多少场拍卖，当下微笑着站在高台上，听着修者们议论纷纷。
等气氛足够热烈，他才缓缓开口。
他有特权，一开口，声音就凌驾众人，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封入北冥诀的二品北冥丹，可以瞬间恢复筑基修者四分之一灵气……”
全场再次喧哗。
这次干脆没人再问别的。
光是“瞬间恢复”这四个字，就足够吸引人。
“三百三十颗六品灵石。”立刻就有人开价。
“五百颗六品灵石！”马上就有人跟上。
“七百颗！”
“一颗七品灵石！”
中年男修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继续说道：“……并且能在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持续恢复额外四分之一灵气。当然，此丹乃是二品北冥丹，只对筑基修者效果最好。金丹修者恐怕效果不佳。”
这句话根本不需要他提醒，这里的修者当然清楚。
能恢复筑基修者一半灵气，对金丹修者来说恐怕十分之一都没有。
但是这又如何！
瞬间恢复灵气的丹药不是没有。
可大都是高阶丹药，炼制困难，需要的药材更是珍贵。
成本之高，即便是三千世界四大界的顶级大宗门，也不舍得拿来日常使用。
一般只会在宗门大战，或是危急时刻备用。
可这是北冥丹啊。
简单点说，这大路货遍地都是，大宗门绝对舍得给亲传弟子，或是门中长老们准备个几百上千粒，让他们当饭吃。
“两颗七品灵石。”立刻就有人加价。
“三颗。”
“五颗七品灵石。”
……
大家都存着同样的心思，这丹药虽然是二品，买回去研究下，能不能做出三品甚至更高品阶的北冥丹。
哪个宗门能最先做出来，基本上就意味着，他们在未来数十年的宗门之战中，能保证一定优势。
孟柒不过喝了口茶。
一眨眼间，她的十二粒北冥丹的价格，就被抬到了二十颗七品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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