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纯金打造的笼子占地面积极广，里面铺陈着白色的绒毛地毯，笼子上同样用绒毛绑了一圈，透明的玻璃罩子将整个金子做的牢笼覆盖。
一路上心中隐隐约约的熟悉感骤然化为了现实，顾行川看到这巨大无比的金笼，一时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但是下一秒，他就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太傅。”
萧可均的声音自身后悠悠响起，“均儿有没有疯，太傅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
顾行川怔了下。
原来最深刻的熟悉是这句话，而非笼子。
“均儿”顾行川唇瓣动了动。
“太傅说过，不会生气，”萧可均的说话声从耳畔一丝一缕传入，带着让顾行川心悸的偏执，“这一次，太傅自己进去，好不好”
几乎只在一瞬，顾行川便明白过来，萧可均是认真的。这是他在大乾时就留下来的偏执。
当时的萧可均不过九岁，在皇后薨逝又无母族照拂的情况下，顾行川便成了他唯一的依靠。相府似乎成了萧可均的第二个家。
在萧可均第一次说出要将他关起来时，顾行川只当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语，直到对方年岁渐长，这样的对话亦只多不少。
让顾行川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见到秋云微的时候。
彼时萧可均已然成年，朝堂上风云变幻，几年过去，皇上患上恶疾，身体每况愈下。
与此同时一纸圣旨昭告天下，他将立秋云微为国师。
同样世家出身，比起其他几大世家，秋家这位独苗苗却自幼拜得暮云仙山第一道人为师，修习五行八卦。
本该跳脱尘世间，一心不入凡尘的仙山中人被这一道圣旨卷入朝堂斗争。
与其他四大世家不同，秋家一脉从始至终都是皇帝的心腹，然这一点却无人知晓。
顾行川会知道也是从系统那里获得的信息，了解秋家和秋云微会是萧可均上位后的一大助力，于是他对这人自然客气几分。
“国师怎会在此”顾行川这日恰好入宫面见圣上，途中巧遇秋云微。身为国师，秋云微虽可以随意出入后宫，但若无召令，应该待在观星阁才是。
除非他刚才去见过圣上。
顾行川略扫了眼他刚才走来的方向，自觉猜到真相，亦不欲窥探其中内幕，只不经意道∶“国师是要前往御花园吗，听闻御花园的桃花开了，国师可要随本相去看看”
秋云微正欲说几句其他的转移话题，毕竟他不擅说谎，但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左相大人相处起来似乎并不差。
“相爷相邀，子清莫敢不从。”
子清是秋云微的师傅暮阳道人为他取的字。他本人亦是字如其人，如明月清风，皎皎君子。
顾行川对秋云微的印象极好，不禁同他多说了几句只是两人刚走，后方太子仪仗便到了宫门口。
萧可均被几名宫人抬着，视野极佳，只用一眼就看见了两人。
无需走近，耳力极佳兼之对于太傅的声音尤为敏锐，他听到了太傅与国师的说话声，太傅时不时传来的轻笑，声音轻快而愉悦。
两人相谈胜欢。
萧可均越听，握在扶手上的指节略微用力，手背上便暴起条条青筋。
心情无端地变得烦闷，萧可均紧紧盯视这两道远去的背影良久。
随行的大太监道“太子殿下可要去叫住国师”
近日国师时常出入东宫，身为太子贴身大太监，他也是有自己的主意的。
此时会出言，也只是因太子是这宫里出了名的谦逊有礼，脾气温和好相处，半点没有其他皇子公主们的高高在上，对待宫人们的趾高气昂。
大太监故而有此一问。
萧可均蓦然垂眼睨他，大太监不知道为何只觉脊背发凉，竟是硬生生低下了头颅，不敢与太子对视，更不敢再说一句，甚至是大气都不敢出。
但当大太监再看去时，却又发现萧可均神色如常，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气质端方，语气中透着温和亦有身为储君的气场。
“回东宫。”
闻言，大太监连忙打了个千，起身高呼∶“起驾太子回宫。”
火
远处，顾行川隐约闻见太子回宫几个字，却又被耳边不断传来的小奶猫激烈的叫声吸引过去。
左右晚些时候萧可均会去相府见他，顾行川也便先看顾眼下的事。
“相爷也听见猫儿叫唤了”秋云微轻声询问，似是怕惊扰了那只小动物。顾行川颔了下首，“是，应该就在前面。”
说着，两人一道往前方走去。
直到奶猫凄厉地惨叫声愈发近了，同时还掺杂着一个女声，“给本宫堵住它的嘴，贱东西，竟敢把本宫最喜欢的那套冰蓝蛟纱给划破了，把它几只爪子也给本宫卸了
顾行川闻言当即拧眉，抬步就要走过去。
“相爷，”秋云微倏然将他叫住，“前面好像是叶贵妃。”
叶贵妃，即大乾五大世家之首，叶家家主之女叶婷雨，前两年被皇上选中封了贵人，如今已晋封贵妃。
叶家本就势大，如今又出了个贵妃，做事较之以往更加横行无忌。
秋云微虽不忍猫儿受虐，但人各有命，眼下是紧要关头，既入了朝堂，他便不可轻易行差踏错，否则后果就是给秋家、给他自己招来无穷祸患。
听到叶家，顾行川首个想到的就是几年前在街道上纵马与他的马车相撞，到头来却还想要他道歉的那个叶升泰。
听闻当年叶夫人生的是双胞胎，这个叶婷雨当是叶升泰的妹妹，手段如此歹毒，倒是与嚣张跋扈的叶升泰有十分相像。
一只幼猫，一件衣裳，敦轻孰重，在顾行川看来生命更为可贵。
于是在秋云微的提醒下，顾行川毅然往前走去，脚下比之方才的闲庭信步更添几分急切，语气却透着不容置喙，“贵妃娘娘不若将这猫交给本相如何”
纵使叶家再势大，也大不过他去。
果然，一见到是顾行川，叶贵妃顿时就收敛了脸上的狠辣，“左相大人今日竟有空来御花园，本宫也真是来巧了。”
说完后，她先是用帕子抚了抚嘴，随即低眼，纤长的睫毛将眼中的怨毒掩去。
顾行川却是冷哼一声，“确实巧。”
说罢，顾行川便给身边的随侍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上前从叶婷雨手下的大宫女手中将猫夺了过来。
巴掌大的小猫儿，不知断奶了没有，后爪此时正无力地垂着，身上几处沾染了血迹不知还遭了什么罪，口中亦被鲜血浸满，叫唤声也越来越低。
皇后之位空悬近九载，期间百官多次上奏立后依旧无果，原本叶家就盼着叶婷雨能够一路封上皇后，之后再诞下嫡子，这样一来叶家便可一飞冲天。
叶婷雨在听到那句失了贤德脸色霎时就是一白。
顾行川却不想在这同她多费口舌，甩袖便往回走去，一边沉声下令，“去传太医。”
走回去时路过站在原处的秋云微时，后者顿了顿。
他没想到，这个被众人唾骂为大奸大佞之臣的左相大人居然是这样一副菩萨心肠。
会在这个时候站出去从现今在后宫正如日中天的叶贵妃手中救下这只猫儿，直到顾行川错开他走出去，秋云微才终是感叹出声“相爷仁慈，令子清惭愧。
顾行川别了秋云微，带着人就赶往太医院赶，中途便和那边得到他手底下随侍传唤命令的太医碰面，当即就找了出庭院让太医为猫儿诊治。
“快看看猫儿怎么样。”顾行川令太医动作快些。
而另一边，叶婷雨已是满脸的灰败。
一句失了贤德不仅是对她品德上的贬斥，更甚者传入皇上耳中，她不仅会与那后位无缘，这贵妃之位都不一定保得住。
难怪哥哥当年不过是撞了他的马车就被这位相爷整治得那样惨，至今都不敢路过相府门前。现在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叶婷雨一时间方寸大乱。
还好她身边的大宫女绿柳机灵，“娘娘不若现在就给老爷传信，看看老爷如何处理。”
绿柳是她从叶家带进宫的，打小就聪明。
叶婷雨一听这话瞬间便如同找到主心骨，连连点头，“对，传信爹，爹爹爹会有办法。”
她如今贵为贵妃，何况还有叶家在。叶婷雨就不信一个相爷能翻了天去。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叶婷雨到底还是惧怕的，写信的手指都在发着颤，一行字写了半天，最后丢了笔索性让绿柳代笔。
至于叶家老爷收到信会如何应对暂且不提。
这也为之后，顾行川和萧可均之间的嫌隙埋下了伏笔。
这边顾行川带着刚被太医整治后上了夹板的猫儿，不再去往明玺宫，而是直接出宫回了相府。“你们带它下去，记得喂养得精细点。”说着，顾行川就往卧房走去。
刚进到里面，门就被猛地合上。
顾行川脱衣的动作一顿，回首看去，萧可均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相府，还跟着他进了卧房。
“太子怎么、”
他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顾行川抱到了怀里。
只听萧可均忽地道“太傅，你今日又食言了。”
顾行川一时不解，“嗯”
“太傅说过，只看着均儿。”萧可均微微退开些许，和他对视，目光沉沉，“否则，均儿就会把太傅关起来”
成年之后萧可均的眉眼长开，变得更为凌厉、锋芒毕露。
当然，平日里就只在顾行川面前展露出这一面。
说这话时的萧可均神色认真，顾行川看着他那双黑沉的眸子，有那么一刻，觉得他是真的说得到就做得到。
不过从萧可均九岁起这样的话就几乎成了他在自己面前的口头禅，顾行川对此只是略微笑了下，抬起手在他头顶上摸摸。
萧可均被他抚摸得身形一顿，心里那股郁气慢慢缓解，紧随而来的却是另一种，更为厚重、深刻的情绪。
是目前的萧可均不能理解的，他喉结耸动了下，"太傅你还没回答我。"顾行川笑起来，回答一如当年，“好好好，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落，萧可均再次将他抱住，“太傅，一言为定。”顾行川嗯了声。
只是没想到这句话竟真的会在后来应验，如果早知道会这样，顾行川一开始便不会答应。
但是没有早知道。
正如他亦不知萧可均其实早就喜欢上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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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下一秒，他就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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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均的声音自身后悠悠响起，“均儿有没有疯，太傅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
顾行川怔了下。
原来最深刻的熟悉是这句话，而非笼子。
“均儿”顾行川唇瓣动了动。
“太傅说过，不会生气，”萧可均的说话声从耳畔一丝一缕传入，带着让顾行川心悸的偏执，“这一次，太傅自己进去，好不好”
几乎只在一瞬，顾行川便明白过来，萧可均是认真的。这是他在大乾时就留下来的偏执。
当时的萧可均不过九岁，在皇后薨逝又无母族照拂的情况下，顾行川便成了他唯一的依靠。相府似乎成了萧可均的第二个家。
在萧可均第一次说出要将他关起来时，顾行川只当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语，直到对方年岁渐长，这样的对话亦只多不少。
让顾行川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见到秋云微的时候。
彼时萧可均已然成年，朝堂上风云变幻，几年过去，皇上患上恶疾，身体每况愈下。
与此同时一纸圣旨昭告天下，他将立秋云微为国师。
同样世家出身，比起其他几大世家，秋家这位独苗苗却自幼拜得暮云仙山第一道人为师，修习五行八卦。
本该跳脱尘世间，一心不入凡尘的仙山中人被这一道圣旨卷入朝堂斗争。
与其他四大世家不同，秋家一脉从始至终都是皇帝的心腹，然这一点却无人知晓。
顾行川会知道也是从系统那里获得的信息，了解秋家和秋云微会是萧可均上位后的一大助力，于是他对这人自然客气几分。
“国师怎会在此”顾行川这日恰好入宫面见圣上，途中巧遇秋云微。身为国师，秋云微虽可以随意出入后宫，但若无召令，应该待在观星阁才是。
除非他刚才去见过圣上。
顾行川略扫了眼他刚才走来的方向，自觉猜到真相，亦不欲窥探其中内幕，只不经意道∶“国师是要前往御花园吗，听闻御花园的桃花开了，国师可要随本相去看看”
秋云微正欲说几句其他的转移话题，毕竟他不擅说谎，但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左相大人相处起来似乎并不差。
“相爷相邀，子清莫敢不从。”
子清是秋云微的师傅暮阳道人为他取的字。他本人亦是字如其人，如明月清风，皎皎君子。
顾行川对秋云微的印象极好，不禁同他多说了几句只是两人刚走，后方太子仪仗便到了宫门口。
萧可均被几名宫人抬着，视野极佳，只用一眼就看见了两人。
无需走近，耳力极佳兼之对于太傅的声音尤为敏锐，他听到了太傅与国师的说话声，太傅时不时传来的轻笑，声音轻快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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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均越听，握在扶手上的指节略微用力，手背上便暴起条条青筋。
心情无端地变得烦闷，萧可均紧紧盯视这两道远去的背影良久。
随行的大太监道“太子殿下可要去叫住国师”
近日国师时常出入东宫，身为太子贴身大太监，他也是有自己的主意的。
此时会出言，也只是因太子是这宫里出了名的谦逊有礼，脾气温和好相处，半点没有其他皇子公主们的高高在上，对待宫人们的趾高气昂。
大太监故而有此一问。
萧可均蓦然垂眼睨他，大太监不知道为何只觉脊背发凉，竟是硬生生低下了头颅，不敢与太子对视，更不敢再说一句，甚至是大气都不敢出。
但当大太监再看去时，却又发现萧可均神色如常，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气质端方，语气中透着温和亦有身为储君的气场。
“回东宫。”
闻言，大太监连忙打了个千，起身高呼∶“起驾太子回宫。”
火
远处，顾行川隐约闻见太子回宫几个字，却又被耳边不断传来的小奶猫激烈的叫声吸引过去。
左右晚些时候萧可均会去相府见他，顾行川也便先看顾眼下的事。
“相爷也听见猫儿叫唤了”秋云微轻声询问，似是怕惊扰了那只小动物。顾行川颔了下首，“是，应该就在前面。”
说着，两人一道往前方走去。
直到奶猫凄厉地惨叫声愈发近了，同时还掺杂着一个女声，“给本宫堵住它的嘴，贱东西，竟敢把本宫最喜欢的那套冰蓝蛟纱给划破了，把它几只爪子也给本宫卸了
顾行川闻言当即拧眉，抬步就要走过去。
“相爷，”秋云微倏然将他叫住，“前面好像是叶贵妃。”
叶贵妃，即大乾五大世家之首，叶家家主之女叶婷雨，前两年被皇上选中封了贵人，如今已晋封贵妃。
叶家本就势大，如今又出了个贵妃，做事较之以往更加横行无忌。
秋云微虽不忍猫儿受虐，但人各有命，眼下是紧要关头，既入了朝堂，他便不可轻易行差踏错，否则后果就是给秋家、给他自己招来无穷祸患。
听到叶家，顾行川首个想到的就是几年前在街道上纵马与他的马车相撞，到头来却还想要他道歉的那个叶升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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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幼猫，一件衣裳，敦轻孰重，在顾行川看来生命更为可贵。
于是在秋云微的提醒下，顾行川毅然往前走去，脚下比之方才的闲庭信步更添几分急切，语气却透着不容置喙，“贵妃娘娘不若将这猫交给本相如何”
纵使叶家再势大，也大不过他去。
果然，一见到是顾行川，叶贵妃顿时就收敛了脸上的狠辣，“左相大人今日竟有空来御花园，本宫也真是来巧了。”
说完后，她先是用帕子抚了抚嘴，随即低眼，纤长的睫毛将眼中的怨毒掩去。
顾行川却是冷哼一声，“确实巧。”
说罢，顾行川便给身边的随侍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上前从叶婷雨手下的大宫女手中将猫夺了过来。
巴掌大的小猫儿，不知断奶了没有，后爪此时正无力地垂着，身上几处沾染了血迹不知还遭了什么罪，口中亦被鲜血浸满，叫唤声也越来越低。
皇后之位空悬近九载，期间百官多次上奏立后依旧无果，原本叶家就盼着叶婷雨能够一路封上皇后，之后再诞下嫡子，这样一来叶家便可一飞冲天。
叶婷雨在听到那句失了贤德脸色霎时就是一白。
顾行川却不想在这同她多费口舌，甩袖便往回走去，一边沉声下令，“去传太医。”
走回去时路过站在原处的秋云微时，后者顿了顿。
他没想到，这个被众人唾骂为大奸大佞之臣的左相大人居然是这样一副菩萨心肠。
会在这个时候站出去从现今在后宫正如日中天的叶贵妃手中救下这只猫儿，直到顾行川错开他走出去，秋云微才终是感叹出声“相爷仁慈，令子清惭愧。
顾行川别了秋云微，带着人就赶往太医院赶，中途便和那边得到他手底下随侍传唤命令的太医碰面，当即就找了出庭院让太医为猫儿诊治。
“快看看猫儿怎么样。”顾行川令太医动作快些。
而另一边，叶婷雨已是满脸的灰败。
一句失了贤德不仅是对她品德上的贬斥，更甚者传入皇上耳中，她不仅会与那后位无缘，这贵妃之位都不一定保得住。
难怪哥哥当年不过是撞了他的马车就被这位相爷整治得那样惨，至今都不敢路过相府门前。现在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叶婷雨一时间方寸大乱。
还好她身边的大宫女绿柳机灵，“娘娘不若现在就给老爷传信，看看老爷如何处理。”
绿柳是她从叶家带进宫的，打小就聪明。
叶婷雨一听这话瞬间便如同找到主心骨，连连点头，“对，传信爹，爹爹爹会有办法。”
她如今贵为贵妃，何况还有叶家在。叶婷雨就不信一个相爷能翻了天去。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叶婷雨到底还是惧怕的，写信的手指都在发着颤，一行字写了半天，最后丢了笔索性让绿柳代笔。
至于叶家老爷收到信会如何应对暂且不提。
这也为之后，顾行川和萧可均之间的嫌隙埋下了伏笔。
这边顾行川带着刚被太医整治后上了夹板的猫儿，不再去往明玺宫，而是直接出宫回了相府。“你们带它下去，记得喂养得精细点。”说着，顾行川就往卧房走去。
刚进到里面，门就被猛地合上。
顾行川脱衣的动作一顿，回首看去，萧可均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相府，还跟着他进了卧房。
“太子怎么、”
他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顾行川抱到了怀里。
只听萧可均忽地道“太傅，你今日又食言了。”
顾行川一时不解，“嗯”
“太傅说过，只看着均儿。”萧可均微微退开些许，和他对视，目光沉沉，“否则，均儿就会把太傅关起来”
成年之后萧可均的眉眼长开，变得更为凌厉、锋芒毕露。
当然，平日里就只在顾行川面前展露出这一面。
说这话时的萧可均神色认真，顾行川看着他那双黑沉的眸子，有那么一刻，觉得他是真的说得到就做得到。
不过从萧可均九岁起这样的话就几乎成了他在自己面前的口头禅，顾行川对此只是略微笑了下，抬起手在他头顶上摸摸。
萧可均被他抚摸得身形一顿，心里那股郁气慢慢缓解，紧随而来的却是另一种，更为厚重、深刻的情绪。
是目前的萧可均不能理解的，他喉结耸动了下，"太傅你还没回答我。"顾行川笑起来，回答一如当年，“好好好，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落，萧可均再次将他抱住，“太傅，一言为定。”顾行川嗯了声。
只是没想到这句话竟真的会在后来应验，如果早知道会这样，顾行川一开始便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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